「这是……」他抽空转头望去﹐目光很快落在水蓦的身上﹐发现他的头顶悬着一幅从未见过的饼图案﹐呈半透明色﹐泛着圣洁的淡光﹐淡光似乎有侵蚀力﹐居然与强大的风柱图腾贴在一起。
「这就是空图腾的力量﹖」
他当然不明白﹐这不过是空图腾最低层次的展现而已﹐水蓦还不能完全驾驭这种没有力量的奇术。
甲未也看到水蓦的举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风柱图腾力量强大﹐只要稍有失误就会造成死伤﹐水蓦的空图腾技能还处于萌芽阶段﹐能不能发动还是个问题﹐可别说克敌制胜。
听到奕赫的喃喃自语﹐他意识到空图腾在对手心中有些巨大的威摄力﹐心念一转﹐得意扬扬地笑道﹕「真正的高手终于出手了﹐你就等死吧!」
「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算学会了空图腾也未必有甚么力量。」
「哈哈……笑死我了!」
甲未放声大笑﹐笑得奕赫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忍不住又问﹕「笑甚么﹖」
「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只是个没脑子的人﹐空图腾号称是邪术克星﹐自然它克制的道理﹐就算一个初出茅芦的小子﹐也足以让邪术高手望风而逃。」
「我偏不信这个邪!」奕赫露出阴冷冷地笑容﹐青绿色的眼睛珠子转了又转﹐身子忽然随着旋风滑向水蓦。
「想走没那么容易!」
风无影﹐水无隙﹐两种奇妙的力量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有形有性的物体﹐相互扭曲交缠﹐像是两个大力士缠抱在一起﹐奕赫的行动虽然很迅捷﹐但也逃出客观形的不利环境。
风柱图腾之外﹐松涛为首等甲府弟子们都看得目瞪口呆﹐第一次见到真正空图腾技﹐隐约而不张扬﹐轻灵而又圣洁﹐感觉不到半点力量﹐更没有力量横流的场面只有那几乎看不到的淡淡光芒﹐然而那种震撼力甚至比甲午拿手绝技的「紫电.龙腾」还要巨大﹐因为那是神经的冲击﹐看不见﹐摸不着﹐只能自身体会。
「真是神奇!从来没有见过图腾有这样的力量……哦不﹐应该是效果﹐空图腾没有力量﹐却胜过任何力量﹐这才是真正神妙的地方。」
「是啊!要不是亲眼见到这一幕﹐根本无法想象会有这种景像。」
没有一个人的感觉如水蓦般强烈﹐与协助琴悠悠修练的时候相比﹐施术的感觉完全﹐花图腾艳丽眩目﹐灵魂处在紫莲花中的时候感觉非常强烈﹐同样是图腾﹐「空.绝」就像是梦幻之境。
一开始﹐风柱图腾还不断释放着强大的力量﹐攻击着水蓦的身躯﹐然而自打「空.绝」的境界出现在水蓦的身躯之后﹐这些力量只能让他的身躯飘摇不定﹐却再也已经无法造成重击。这景像就像是苍天之下突然刮来一阵风暴﹐闹得昏天黑地﹐鬼哭神惊﹐然而无论风暴再强大﹐天空终究会恢复蔚蓝。因此﹐邪风虽然强大﹐却永远也无法改变浩瀚的天空﹐只在天空之下变得飘渺无踪。
更神奇的还是空图腾能于邪术的克制能力﹐血图腾教派流传的邪恶图腾以力量爆发性为主﹐面对一般的图腾往往能用爆发力在一瞬间压制对手﹐但空图腾的效用把图腾师的身躯纳入了控制﹐因此力量冲到水蓦身上只能被引入一种空冥虚无的境地﹐对身躯的伤害自然也就减弱。
「真是邪门了﹐甚么力量也感觉不到﹐居然把风柱图腾变成这样!空图腾到底是甚么力量。」奕赫不时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水蓦﹐水蓦正一点点侵入风柱图腾﹐身上的光竟然把原本呈现暗红色的风柱图腾变成半透明色﹐心里既着急又无奈。
甲未看在眼里﹐暗暗大叫痛快﹐整场战斗从一开始就觉得郁闷无比﹐自己的实力并不差﹐可偏偏就压不倒对手﹐还要面对一张满带嘲弄之色的面孔﹐心里很不爽﹐如今局势完全扭转﹐看着奕赫这副担忧的样子就像吃了仙果般通体舒泰。
过了几分钟﹐水蓦整个人侵入了风柱图腾﹐风柱图腾却突然恢复了暗红色﹐只是暗红色中夹杂了一点点淡光﹐这样的变化让敌我双方都倍感诧异。
「这是怎么回事﹖刚不是压制了吗﹖怎么又恢复了﹖难道空图腾的效用只有这么一点﹖」
「不对!你们仔细看看﹐那根风柱图腾颜色淡了许多﹐而且周边的风力也大大削弱﹐说明空图腾的力量依然在生效﹐大概是水部长有甚么计划吧!」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奕赫的援兵群飞快地驶到了码头附近﹐强烈的车头灯照得码头通亮﹐数目竟有七辆﹐而且其中五辆是轻型贷车﹐至少可以载七名乘客。
甲未听到汽车的声音眉头又皱了起来﹐水蓦的行动正处于关键时刻﹐任何外力干扰都可以前功尽废﹐忍不住大声叫道﹕「敌人来了﹐快﹐把他们封在码头外面!」
松涛等人的目光紧锁在水蓦身上﹐视觉和听觉也似乎失去了﹐直到甲未的大吼传来才抽回心神。虽然恢复了平静﹐但他们还是忍不住把目光投向水蓦﹐淡光中的身影有种虚无的感觉﹐似假似真﹐疑如梦中﹐在水蓦动手之前﹐他们都体验过风柱图腾强大的邪恶力量﹐因此感觉份外真切。
「希望别再来几个奕赫﹐我们可吃不消了!」
松涛盯着正冲下车群的敌人﹐沉声道﹕「敌人比我们多﹐先稳住再说。」
「要不要留几个帮水部长﹖」
「应该不用﹐有八少相助应该足够了﹐我们快走!」松涛回头扫了一眼﹐摇了摇头。
十四人在松涛的率领下快步走到了码头的边缘。
奕赫的援兵们似乎对他极有信心﹐并不着急冲上来支持﹐把车停在了离码头大约两百米的距离﹐然后一个个走下车站在原地朝码头方向观望﹐最前的名贵房车中走出一名白发老人﹐年纪大约在六十左右﹐头发皓白如雪﹐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神色很平静。
「奕堂主果然支撑到我们来﹐而且还是一个人﹐他的实力还真强。」
「嘿嘿!用生灵修练的邪恶力量非同小可﹐甲府虽然名气大﹐但遇上奕赫恐怕也会束手无策。」
「庄主﹐我们何必为这种邪士做事﹖」
白发老人摇了摇头﹐沉声道﹕「总庄的命令﹐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不过我们的目标只是水蓦﹐杀了他之后就可以立即撤走。」
谋杀现任部长﹐这些「援兵」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但命令难违﹐都默不作声。
「庄主﹐如果只是杀水蓦﹐直接用鎗或是炸弹不是更有把握﹖」
「你以为圣血堂没有试过吗﹖几天前的鎗击案你们都听过吧﹖那就是圣血堂干的﹐听说今天还用上了水雷﹐这些家伙简直无法无天﹐如果他们拥有核弹﹐恐怕也会毫不犹豫地扔出来。」
白发老人毫不掩饰地露出憎恶和鄙视的神色﹐冷冷地又道﹕「我们是图腾师﹐以图腾为终生职业的人﹐要动手也只能用我们信奉的图腾力量﹐这次虽然被迫做了杀手﹐但也不能丢下我们的信念。」
一名青年胀红着脸走到他面前﹐扬着脖子问道﹕「庄主﹐你骂我我也要问了﹐总庄到底在打甚么主意﹐空图腾又怎么了﹖不也是图腾师吗﹖为甚么一定要杀了他﹖为甚么要为那个邪恶的家伙做事﹖难道总庄真的与邪术邪教有关吗﹖」
白发老人瞪了一眼﹐轻喝道﹕「不要多问﹐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能知道的﹐都给我记好了﹐眼前没有部长水蓦﹐只有一个名叫水蓦的空图腾师﹐其它事情不要多想。」
「庄主……」
白发老人眼中浮现出淡淡的哀伤﹐轻叹道﹕「不要问了﹐有些事我知道﹐但不能告诉你们﹐有些事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总庄的大行动似乎已经开始﹐从现开始我们会有很多实战机会﹐如果不想参加可以离开。」
哀伤的神情感染了周围五十几名下属﹐气氛更加绵软﹐战意也荡然无存。
援兵们过于迟缓的行动让守在码头边的甲府弟子们倍感惊讶。
「五十个﹐人数还真不少﹐只是怎么都站在原地看热闹﹐难道他们不是援兵﹖」
松涛正色道﹕「不可能﹐这种时候﹐这种环境﹐谁也不会平白无故带五十几个人来﹐一定是有特别的目的﹐总之大家小心﹐在水部长和八少解决奕赫之前绝不能让他们踏入码头一步。」
「是!」
码头中央﹐侵入风柱图腾的水蓦见到了一生中最难望的时刻之一﹐那些死去的灵魂突然说话了。
「救救我们吧!求你了。」
「放我们出去﹐我要出去!」
没有声音﹐一切都从心灵传入。
也许空图腾的宁静与祥和吸引了他们﹐风柱图腾中所有被禁锢的灵魂拼命地缠在水蓦身边﹐仿佛看到了救星。
水蓦听到了每一个灵魂的哀求声﹐心一直在颤抖着﹐然而他很清楚灵魂已死﹐根本无法重生﹐唯一的解脱就是让他们安息地死去﹐这一点也恐怕只有灵图腾师才能做到。
对不起各位!我必须消灭这些风柱图腾﹐也许你们也会随同一起消失。
心声传出﹐灵魂们都吓着了﹐四散窜逃﹐虽然已经变成了死灵﹐还被邪术控制着﹐但求生的欲望一点没有减弱﹐没有一个愿意就此解脱。
剎那间﹐刚才还友善的死灵们都变成敌人﹐竟投向了让他们痛苦的邪恶力量﹐空洞的眼窝射出浓浓的敌意和怨念﹐这些敌意怨念立即被风柱图腾上的符号吸收了﹐发出更加邪恶的红光﹐牢牢地控制着死灵﹐使它们变成并向水蓦发起了攻击。
水蓦吃了一惊﹐却能够理解他们的感受﹐不禁暗暗叹了口气﹐这才是空图腾与邪恶力量真正的战斗﹐如果自己不能成功﹐也许会变成他们之中的一份子。
「好吧!就让我彻底解决了一切。」
无心!
这也许是空的极高层次!当水蓦的救人之心换回敌意和攻击时﹐他忽然明白了许多﹐天空虽然万象﹐但其实甚么也没有用﹐只是一块像鸡蛋壳般蓝靛靛的虚体。
剎那间﹐他的脑海中甚么也没有了﹐没有生死﹐没有胜败﹐也没有了善恶﹐就连一直存在的那幅空图腾画也消失了﹐只凭着最原始的感应存在着。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