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晨:“你睡了吗?”
宫逸晨的喉结动了一下,嘴唇轻微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
“睡着了么,这两天不知道你怎么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什么都会跟我说。”素秋幽幽的说,“而且这些天每晚上我们都会说一会儿话。”
宫逸晨仰望着天花板,最终还是不忍心冷落她:“小秋,是不是我太自私,总是牢牢把你绑在身边,忘了你也有自己的意愿。”
素秋觉得话里有话,但又摸不着头脑,她坐了起来,开始从床边探寻着他的手。宫逸晨意识到,握住她移动着的手:“在这里。”
她的粉颊上浮起羞涩的笑靥:“如果我的意愿就是在你身边呢!”
宫逸晨此刻听到她这么说,即使是安慰,他也觉得很受用。素秋身子移得离他近一些,歪着头靠着他的胳膊,清凉的夜,无声的依偎。
翌日傍晚。
祝星海倚在墙角,等素秋离开病房,他才走过去敲了敲宫逸晨病房的门。现在到该摊牌的时候了!他对自己说。
“进来!”宫逸晨望着祝星海问,“什么事?”
“我来取回属于我的一切!”祝星海瞳孔缓慢的移向眼角,冷冽的看着他说。
宫逸晨直着身子,淡漠的说:“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是学医的,我想请教,你的血型是AB型,你母亲是A型,父亲是O型,要怎样才能有你这种血型的儿子?能告诉我吗?!”祝星海几步逼近宫逸晨,语气层层递进,一点不留余地。
“你胡说!”宫逸晨瞪着他厉声道,然后指着门,“出去!”
“怎么?这就接受不了了吗?我才是宫长清的亲生儿子,你敢做亲子鉴定么?”祝星海一字一顿尖酸刻薄的说,“你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野孩子!凭什么和我抢父亲?!”他说完,微微俯身嘲讽的看着宫逸晨。
无可抑制的愤怒在宫逸晨的胸膛里奔腾翻滚,他一把扯起祝星海的衣领:“住口!”
祝星海双眼充满了怨毒,猛地推开宫逸晨:“我就要说!小秋要是和你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在一起才是毁灭,没有那个家庭,你什么都不是!”
宫逸晨感受到来自伤处撕裂的痛楚,祝星海刚才那一下力道着实不小,血开始慢慢渗出来,一点点染红纱布。
病房的门忽然打开,素秋站在门口:“这就是你说要做的事?”
“没错,我要让你看清楚,他不过是个替代品!”祝星海指着自己的心窝,“我才应该住在那个家里,享受父母的关爱!”祝星海说完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宫逸晨,尖锐的措辞让素秋不禁讶异。
素秋把门全部打开:“你出去吧!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就这么值得开心吗?难道忘了你自己也有这样的伤口?”
祝星海一愣,难言的悲凉让他心如空洞,颓然的起身,整了整凌乱的领口,从素秋身边走过,报复有时是把双刃剑。
素秋平复着心绪,关门走到床边,她探到宫逸晨支撑的胳膊在微微的颤抖,关切的问:“你……还好吗?”
宫逸晨麻木的直起身子,拉过她默默的说:“陪我待一会儿好吗?”
“好。”素秋在床边坐好,依靠着他,双手慢慢环上他的腰,她的手指触到纱布上潮湿的部分。怎么会?应该是干的才对,就算是药也早就该干了,莫非……素秋的脸上有些惊惶无措,她的手紧接着碰到伤处的下方,粘着的液体随着手渐渐靠近,刺激着她的嗅觉,“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素秋慌乱的转身去探床铃,进而一遍遍近乎疯狂的按着,声音带着哽咽,“快来人啊!快啊……”
看着素秋害怕的样子,宫逸晨心中一动,他紧紧的抱着她安慰:“小秋,别怕,没那么严重。”这样的素秋,他知道已然无需任何解释。
然后,素秋很快就听到病房里的各种忙碌,李医生检查了伤口说:“需要重新缝合裂开的部分,局部麻醉。”
“能在这里完成吗?”宫逸晨恳切的看着李医生,他不想再进一次手术室让素秋担惊受怕。
“好吧。”李医生勉为其难,吩咐助手准备器械。
宫逸晨握着素秋的手说:“我一直在这里,别担心。”他感到素秋的手似乎颤抖的更厉害。
二次缝合完成的很顺利,幸好发现的及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