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可以肥田。
能安居下来,谁愿奔波。
农耕的安定生产确实很吸引人。
西州与辽不同,与蒙古高原更不同,西州是前都护府的遗民组成的,本身就是半农耕化的部落,高昌这里的果业非常的繁荣,粮食的收成也不错。
阿厮兰汉又说道:“我去了汴梁,我只知道一件事,宋人朝堂与刘安不同。”
最初问话的长老这时说道:“若刘安有雄霸之心,我们西州就追随。若没有,西州不服。”
“啊,哈哈哈。”阿厮兰汉突然放声大笑:“这个有趣,宋人皇帝不就是这样披上皇袍的吗?”
屋内,西州众长老也跟着笑了。
“出战,再调五万精锐,这一战要把辽人打的十年不敢兴兵,而后……看雄主是否有野心敢北上。”
阿厮兰汉将刀举了起来。
北上是必须的,天山要种白花,就不能任何敌对的力量干扰。
阿厮兰汉懂一个道理,农耕的人与放牧的人作不了朋友,西州已经是半农耕的国度,他们和纯牧的蒙古高原各部落是作不了朋友的。
此时,汴梁城。
来自李欢的第二封秘报已经送到,可刘安不在汴梁。
潘秭灵也没回汴梁,人还在咸平。
范四。
大名范仲淹。
今年十二岁,他接到这份秘报之后,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可整个朝堂之上他谁也信不过,虽然年少,可他认为寇准并非会为刘安的利益而行动。
李继隆是武勋,在朝堂上根本就没有话语权。
所以范四想到了一个人,整个大宋朝堂上唯一可以撬动当下平衡的人。
赵佑。
而且范四还是极少数知道刘安一些小秘密的人之一,作为刘安精心培养的天才少年,刘安很多事情都让范四参与其中。
范四回京,带着赵佑回汴梁。
一路上,范四把赵佑的台词足足讲了三十遍,直到这台词印到赵佑脑袋里为止。
两个少年回到汴梁,就在安平伯爵府休息一晚,次日上午往皇宫而去。
皇宫内正在早朝。
王旦,一位很有涵养的老者,大耳瓜子抽了四个七品文官,用禁军的刀鞘抽翻一名言官之后,喘了几口气。然后挥了挥手。
一名四品文官大步上前,向皇帝施礼,然后侧身一指被王旦打的那几人:“尔等皆是国之废材,占城为大宋一年可提供麻束七百万担,提供粮食五百万石,染料、胡椒、香料无数,且占城王请封,请年表。粮仓被攻打,尔等认为韩国公理应退让,将仓库内的麻束,粮草献给瞿越,以求得尔等所谓的和吗?”
王旦还没喘过气来,又伸手指了两下。
这四品文官是右谏议大夫、礼部右侍郎、龙图阁学士杜稿。
杜稿看到王旦的手势,立即表示明白,语调再变:“一群败类,与尔等同朝为官是我杜稿之耻,尔等连软弱到只敢对自家佃户刻薄,莫非盗贼入室,还要酒肉招待,或会安排尔等侍妾。”
王旦很满意,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
这样骂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