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商人们其实也不太懂,但他们知道,自上次刘安搞的大比之后,同样的瓷器,质量差不多,大小差不多,花色差不多。一边有名窑留印,一边没有,名窑的至少比没有名号的卖贵一倍。
这就是刘安给大宋商人灌输的最原始的商标理念。
刘承问刘安:“安哥儿,杭州与金陵丝绸之争我早前就听说过,你认为,谁会胜出,或是要相争百年。”
刘安想了想之后回答:“以前,我认为金陵必胜。现在未必。”
“为何?”
“体系,从桑到丝绸,先不说品种,只说桑到丝绸,种桑养蚕、缫、纺、织、染。杭州那边呢,一个店铺从头作到尾,有的店小,一个大匠撑着。有的店大些,每道工序一个大匠。若有一点闪失,他们便撑不住。”
“在理。”
“金陵那边呢,他们改变了这种方式,这些工序分为各自的坊完工,各坊都至少有两至三个大师傅,长期发展下去,产业链肯定比全套什么都懂更优秀。特别是在最后两道工序上,各家都在创新。应那句古话,千招会不如一招精。”
刘承再次点了点头:“在理。”
刘安又说道:“但现在又有不同了,因为杭州商盟现在不差钱,而且许多米商、盐商把钱都投入了丝绸商号,这商号开始作大,什么东西成规模就凶了,一只狼不可能,群狼可斗虎。”
“再加上,若是两这走的路线不同,一边只追求更好更精,一边呢则在考量单匹的成本,织制速度,那么最终的收益以及市场占有率,很可能是金陵拥有名锦,杭州却占据了天下最大的丝绸出货量。”
刘承听懂,而且也能够理解。
两边现在走的方向不同,粮商、盐商大量的钱投入,他们等着收益,所以杭州这边肯定会往追求产量以及成本方向奔。
金陵呢,一直在追究至极。
最终杭州丝绸会流向天下,而真正极致的可能会在金陵。
两人正说着,铁头进来低声对刘安说道:“主君,最终以暗标的方式选出杭州商盟以八十三万贯献礼,拿下祭天大典所有禁军、礼仪女官的礼服。”
天子礼服,百官礼服这些人自己就有。
但禁军、宫中女官却未必有。
刘安问:“他们有那么多人手,耽误了事可不行。”
“主君放心,汴梁各家成衣铺子都愿全力相助,就是金陵商帮都愿意调五十位成衣工去帮手。”
刘安心说,不错。
这大宋的商人,够气度。
刘安在摘星阁搞的事情是瞒不住了,刘安也没想瞒,汴梁城知道消息晚的大商们正在蜂拥而至。
而宫内,就是在皇帝书房的几位重臣在傍晚的时候也得到了消息。
重臣们听到消息之后,久久不语。
从汴梁到嵩山一共三百里,大队人马计划走五天,每天行六十里,也就是有四处休息区,而这四处休息区,刘安连草棚都卖了。
有茶商认购了草棚,也允许茶商在草棚外帖上他们茶园的名字。
这还不算狠的。
最狠的是,一家汴梁城的小木器商人花了一百贯,买断了休息区马桶的发布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