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黄义强一直在村子里讲闲话吗?”吴婶递给我一把锄头,说道。
我正在后院收拾几株西红柿苗,吴婶来家里和我聊天。听到黄义强的名字我心里一沉,但又不想表现得特别明显。我专心将土里的一簇杂草翻起来,然后扔到一旁,问道:“他说什么?”
“铁蛋无缘无故打了他,”她的眉毛扬起来。
“这个混账王八蛋,铁蛋才没有无缘无故打他。黄义强想霸王硬上弓,铁蛋才把他打发走的,铁蛋是在保护我。”我气得大骂,一锄头砸在一颗野草上,猛得犁了出来,又气极反笑:“黄义强吓得差点晕死,这才是他生气的真正原因。当他意识到是铁蛋把他从我身上拎起来又扔到车子上时,脸色白得像片纸!”
吴婶在旬村呆了一辈子,非常了解黄义强的品行,她嗯了声又说:“我知道你奶奶非常照顾铁蛋这个孩子,但现在她已经不在了。如果铁蛋让你不舒服,尤其是还和你住在一个院子里,你其实大可以不用留他在这里,很多人愿意顶替他帮你照顾大棚。”
我停下手里的活儿,有些惊讶吴婶的话,不安在心里蔓延。“为什么铁蛋会让我不舒服?”
好吧,铁蛋确实有一两次让我不舒服,但不是吴婶说的那样。铁蛋让我小腹紧缩、四肢酸软,但这和害怕两码事儿。
“他是个好人,吴婶。”我加重语气,希望村里人不要再带着偏见看铁蛋。
吴婶摇摇头,说:“你也应该有所耳闻,村里人都说一一”
“吴婶,不要在意那些流言蜚语。”我打断吴婶,不希望她继续说些铁蛋不好的话。“小时候在他身上发生的事儿已经够可怜了,村里人怎么就不能放过他。铁蛋现在是一个成年人,没有做过任何事情值得村里人冷言相对。黄义强才是那个该被骂的人,除了编造故事,胡说八道以外,他再没别的事可做。说实话,当时如果铁蛋不在身边,谁知道我会发生什么事儿。”
我站起来,将野草拢到一起,准备处理掉。
吴婶没想到我会这么维护铁蛋,她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别激动,我很高兴他当时在场帮到你。莎莎,你的心肠好,就像你奶奶。不过,闺女啊,我希望你现在要小心,你这么年轻独自一人和他在一起。铁蛋那个人有些不对劲……他从来不说话,不搭理人……不像个正常人。”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我哭笑不得。
“铁蛋他爸是个混蛋,这是事实。咱们村里打娃打媳妇儿的男人还少么,但铁蛋他爸是最下得了狠手的,那真是把人往死里打呢!我敢肯定,他被埋入地下的那天,没人真的难过。铁蛋也是可怜娃儿,在那种环境长大,不光成天挨打,他爸还三天两头把他关屋里不给饭吃。”
“什么?”我吃惊地后退一步,天啊!
“铁蛋和我孙子一起上过几年学,所有孩子都害怕他。铁蛋不跟任何人说话,也不和任何人玩。老师让他读书写字,他也不理,不知道是听不见还是听不懂。他永远坐在最后一排,就像一尊雕像,安静得动都不动。铁蛋摊上这样的家庭是他倒霉,我们一直以为他被他爸打傻了。”
“怎么会这样?”我开始上小学时,铁蛋已经升入中学。我被接到奶奶跟前时,没过多久他就进了少管所。关于他小时候在学校的事儿,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很多人都知道。他什么都学不懂,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小学留了一级又一级。实在是因为他的个子又高又大,没办法再在小学待下去,老师才让他毕业,这也是他能上中学的唯一原因。”
“没有人帮助他吗?”我越想越生气,声音也不由提高。
“莎莎!”吴婶有些震惊,显然没料到我的反应。
我还在气头上,也一点儿不在乎,但意识到这是了解铁蛋的一个机会。我给了吴婶一个抱歉的微笑,说道:“我听不得孩子吃苦,虽然知道这是常事儿。”
“和你说这些不是让你不高兴,”吴婶埋怨地看看我,继续道:“告诉你这些,是想提醒你那个孩子经历了什么,他的脑子不太正常,你和他打交道时可要小心。”
我发出毫无幽默感的笑声,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我们的谈话。吴婶和我一起回头,正好看见铁蛋跑远的背影。他肩膀上扛着铁锹,我才想起来他曾经说过要来帮我收拾后院的菜园子。我暗骂一句,铁蛋刚才一定听到了吴婶的话,听到我们谈论他。
吴婶立刻说家里有事儿,离开时脸色苍白,有点害怕,而且还结结巴巴地道歉。我将她送出院子,关上门立刻冲向铁蛋的屋子。
我推门走进去时,灯光非常昏暗,但我不需要看到铁蛋就知道他在哪里。他又坐到屋子的一角,拿着一个刨子,努力削平一段木头。我走向铁蛋,并不害怕,只是担心。我想告诉他我不相信吴婶说的话,不相信他的精神有问题。在经历过一切后,铁蛋可能会改变,任何人都会改变,但这没有什么可害怕的。我不害怕他,铁蛋从来没有伤害过我。
铁蛋知道我在屋里一一他总是知道周围的环境一一但这一次他没有停下来,甚至没有看我。他只是紧紧抓着刨子,一下一下划过木头,鼓起的二头肌在不停跳舞。我靠近并伸出手,搭在他的肩上。铁蛋猛地从我身边逃开,就像我打了他一样。
“铁蛋,停下来。”
铁蛋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宽阔的背部肌肉随着每一次喘息而抽搐,但他依然没有抬头面对我。
我缩小我们之间的距离,走到他身后,抬起手放在他的肩胛骨上,呼吸着他的气味。铁蛋一动不动,就像他经常做的那样,就像他从小习惯做的那样。铁蛋是否希望我害怕?希望我走开?这个想法就像是一根干草叉刺穿我的胸口。我咬着嘴唇,双手滑到他的肩膀,倾身亲吻裸露的脖颈,他的皮肤发热而光滑。
“对不起,”我低声说道:“我很抱歉。”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抱歉什么,吴婶和我一直在谈论他,他一定全都听到了。抱歉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但却是我能想到的一切,是我能从干燥、紧绷的喉咙里挤出来的所有词汇。
铁蛋浑身一阵颤抖,但他还是站在原地,背对着我。我绕到他面前,乳房擦过他鼓起的二头肌。铁蛋下巴紧闭,双眼紧闭,将我拒之门外,与我保持距离。我讨厌他这样!
我倾身吻了吻他的胸口,铁蛋的身体绷得更紧,每一块肌肉都僵硬无比。我继续吻着,边吻边低声道歉,品尝他胸口、肋骨、腹肌上咸咸的汗水。铁蛋一动不动,我试着抓住他的裤子,然后解开纽扣并拉下拉链。我的手伸进去,握住他迅速变硬的肉棒,上下撸动起来。
铁蛋摇晃了一下,但仍然闭着眼睛。我松开他的肉棒,将他的裤子向下顿了顿。我想让铁蛋感觉好起来,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直觉告诉我这就是他需要我做的,我只能希望我是对的。
鲜血的味道传到我的鼻子里,我注意到他的指关节蹭破好大一块皮,而且在流血。我握住他的手,嘴唇压在他受伤的皮肤上,温柔地亲吻。就在这时,铁蛋睁开眼睛。我这才发现,铁蛋眼里没有我以为的痛苦、愤怒,一点儿都没有,只有……羞耻。他对自己的过去感到羞耻,他对自己感到羞耻,他讨厌我知道这一点。
我心里难过极了。
“你没有什么可羞耻的,”我粗声说道,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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