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是相违背的,而且这还是个无解的矛盾!
陈华有意留神郑森的神色,后者脸上已经无有了挣扎,转而是满满的颓意。这是认知到了自家人与朱明朝廷那不可调节的矛盾了吗?
“到底是读书人。”让陈华暗中直乐!
受打击了吧,孩子乖乖啊,但这就是现实啊。
陈华相信郑森不是傻子,看历史上。隆武帝时候,也没见他为了‘忠君’而跟掌控朝政,至隆武帝如傀儡的老爸闹得不可开交啊?也就是后来郑芝龙被老乡洪承畴的承诺给迷了心窍,一意孤行,一心投靠满清,以求能保住偌大的家业,还能加官晋爵。
父子俩这才彻底分道扬镳!
陈华是很看重郑成功的,好歹历史已经证明他是一个统兵带兵的料。
当然,郑成功不是那百战百胜的名将,单说军事才能,他可比两厥名王的李定国是差远了。但再不成也总比陈华他本人强吧?
陈华虽然拥有了郑芝龙的记忆,看了好一场个人传记大电影,对战争也不陌生,可这却不意味着他就真的可媲美郑芝龙了。
那就像有了度娘后的普通人,任你随意的去搜索自己所需的资料,然后去跟专家教授们pk掰扯!那还能得好么?
后者就是再水,也不至于水成本内特吧?
打仗就也是这么一回事儿。有了郑芝龙的记忆,陈华也没信心就能把战争玩转。他几天前还是一小草根啊。
如是,郑成功今后于陈华的用处还是很大的。
陈华现在就有种拿郑成功当‘保险’用的感觉,把他看做一种可以作为他“意志的延伸”而作用于郑氏集团的军队中的存在。
议事厅内气氛沉寂,每个人心中都乱糟糟的。所有人都意识到——不反不行了。
陈华却不会让气氛就这么的沉寂下去,清了清嗓子,立刻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来。“如今我等只有三条出路,其一是束手臣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法子显然不能让底下的一干人物们赞同。
太消极了。别说是一干海盗出身的郑氏诸将了,就是郑森都觉得不可行。
“大兄切莫小觑了兄弟们。我等战船无数,枪炮良多,可不是拿来吃白饭的。”郑芝豹立刻叫道。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在座的一干人,除了郑森,有一个算一个,尽是惊涛骇浪里闯荡出来的汉子,谁个甘愿束手就擒?
陈华笑了笑,这般话他早有所料。继续向下说:“第二就是整顿兵马,扩充军力武备,先杀入江南,席卷南国,得江山半壁,再北上中原,与敌争锋。”
这就更叫议事厅内的气氛压抑了,仿佛已经被层层阴云给笼罩。莽撞如郑芝豹都图张大了嘴巴,不见说话。
郑森张大了嘴巴,想说却又无从说起,其他人等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勾当。一遭落败,陆地上就再无他们的立足之地了。而郑家陆军的战斗力,在座的人等心中可不是都有数么。
“最后一法!”
如怒海狂澜,一浪胜过一浪的攻势才最能叫人记忆犹新,最能给人以震撼。陈华才不会放任他们来平复心情呢,紧接着就把自己的真实意图撂出来。
郑森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一机灵,抬起头直直的看向陈华。三条路,究竟这第三条是甚?他是满头的雾水啊。从来没想过‘远走’海外自立为王的郑森,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第三条路是甚!
陈华已经再说,“在座的老兄弟们可还记得颜思齐颜大哥?”
堂下一片寂静,在陈华提及颜思齐时候,这些人就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大哥要远走海外?”郑鸿逵震惊道。
这些年郑家兄弟在安平投入多少银子?这要往海外一走,就全都打水漂了。
“海外可不是荒蛮之地。咱们兄弟都是风浪里钻出来的汉子,大海中有几多财富,咱们是心知肚明。何况那大员与闽粤仅咫尺之遥,打此处顺风顺水赶去往马尼拉,也不过半月的光景。从福州走陆路去南昌兀自要多久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