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自身实力的手段。”马嘉道不无痛恨的说着。
对于他这样的人,恐怕是郑芝龙这样的人,才最被他深恶痛绝。
法诺西尼瞬间明白了来,“中国人是很狡猾的,他们对自身的陋习非常顽固。在巴达维亚,我见多了一边到教堂祈祷,一边又祭孔祭祖的中国人。”
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长谈的意愿,向着马嘉道一耸肩膀,“现在我很好奇那位把信交给你的人。”
“你想见到他吗?”
“当然。”
“那就稍等片刻,他很快就会来到。”
范三拨一身青色布衣,跟随在马嘉道马车的后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马嘉道的随从。
澳门的局面虽然绝大多数是西方人,但这也不意味着这里就没有中国人居住。事实上,这时候的澳门绝对不算是葡萄牙人的殖民地,你见过司法权、税务权都握在“土著政府”手里的殖民地吗?
葡萄牙人在澳门,不但每年要向明廷缴纳租地费,明朝的香山县还统辖着澳门的一切司法诉讼,无论是国人还是蒲人犯法,都有香山县下属官吏审讯。而且澳门境内的互市交易,明廷还按例受两成的实物税,香山县的差役也都能直接闯进澳门的任何一处建筑搜捕搜查,葡萄牙人在澳门就是修一栋民宅,甚至是装修整修一下房屋,都要向香山县备报。
如此之澳门,哪怕葡萄牙人修筑的有炮台,停驻的有战船,又哪里算是殖民地呢?
他们也想极力摆脱中国人的束缚。
哪怕是看不到希望,他们也很乐意在暗地里为大明朝寻找一些麻烦。虽然在明面上他们对明朝购买大炮,乃至是聘请军兵做为教官随行,那都表现的十分之积极。
范三拨静静地钉在外头,低着头,耳朵却无时无刻不在留神着内里的一举一动。他相信马嘉道能把对方说服的。
在详细的了解了“荷兰东印度公司”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怪物利益团体之后,范三拨一边感慨荷兰东印度公司的牛逼,西夷的商人实在是发国人商贾所不能;一边对自己的任务具备了更大的信心。
在他看来,如此强大的一个群体,当面一套背面一套那都是必备的技能。就算他们要跟郑家人签署和平协议,也完全有能力私下的阴暗手段。只要不留下把柄即可!
在见到法诺西尼的那一刻时候,范三拨更是明白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然法诺西尼根本不会见自己,不是吗?
马嘉道直接避了开。
因为接下的范法交谈他没有立场在场,更不必要在场。现在对于他而言,他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
范三拨向荷兰人购买了多少大炮,又向他们聘请了多少炮兵教官,这些马嘉道都不关心,他唯一关心的就是这笔交易的达成,会让龙华民在鞑靼人的摄政王跟前得到多大的赏识。
马嘉道在东方也已经有些年头了,他很清楚东方世界与西方的不同。君主就是这儿的天,执掌着一切的大权。欧洲那几个所谓的大帝,所谓的强势君王,他们手中的权利对比东方世界的君王来都小的可怜。
尤其是中国的皇帝。他们简直就是屹立在凡世间的神灵!
天主的信仰要在东方传播开来,一切都离不开君王的支持,不然,那就是散播的再广泛,一次禁教,一场岛原之乱般的战争,一切就也全都飞灰湮灭了。
尤其是在中国。
这里本就有着传承了无数年的佛道信仰,更有着约束、影响着人们生活方方面面的儒家思想,很多地方,很多思想和传统都与天主的信仰背道而驰。这就给了天主信仰的传播带来了极大的阻挠。
当年的利玛窦等用主动融入其中,为此不惜修改了一些违背教义的法度来适应中国的本有规则,让天主的荣光第一次在东方世界绽放。
但随着利玛窦那一辈人的逝去,新来的传教士对中国教区的某些规定显然是不赞同的,龙华民本身就反对祭孔祭祖,还反对将“天主”译为“上帝“”,因为上帝在中国的原有词汇里所表达的含义与天主有着很大很大的不同。他们背后有着教廷的支持,所以话语权很大。
可是如此反复的结果造成的后果却是大批传教士被明政府给驱除出境。
天主的荣光在中国境内继续熄灭了……
而现在鞑靼人的满清政权在北方取代了明政权,这可是一个天主的羊倌儿们必须要抓住的机会。说不准天主荣光在中国的再次绽放,就靠着这些野蛮而残忍的鞑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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