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滑头说的全都是扯淡,这叫雪天?”伊丽莎白将厚实冬衣的狼毛领子向上拽了拽,将你正在喝的酒壶夺过来,自己仰头喝了几口,热辣的白酒下肚,却依然止不住身体的瑟瑟发抖,她咒骂着,“这他妈叫暴风雪!”
安妮特抱着双臂,打了个喷嚏!鼻尖上的积雪随风远去。
整个世界变成了银白色。
你们一行人自16日晨出发,那时候还是春末夏初,大街上的行人们衣着正在换季,有的人穿长袖有的人已经穿上了短袖;16日傍晚,野外气温明显下降;16日深夜,站岗的可可提前发现了大量哥布林的袭击,你们所有人立刻从帐篷里爬起,激烈交战。对方有十七八只,装备较差。
万幸的是,他们有夜视,而可可也有,而且发现得很早,杀到剩下五六只哥布林时战斗便结束了,你们没有任何人负伤。
不幸的是,马死了,两匹都。
17日,你们一整天都在背着行装赶路,尽管途中曾搭上了一辆马车,但他们是前往五巷海湾的,只能顺路送你们一小段路。伊丽莎白对此表达了超出所有人预料的强烈不满──夺马车赶路重要,还是别人的性命重要!
冒险者很容易因为各种原因被卫兵通缉,怀抱让世界更美好的初衷,最终却落草为寇。有常识的冒险者都极力避免谋杀或与卫兵发生冲突,即使他们本来就属于邪恶阵营。当然了……有常识的变形怪不怕被通缉。
越接近霜岭庄,
雪就越来越大。
17日傍晚,你们在大雪里露营。
睡觉前,积雪在脚踝那么高,安妮特负责后半夜的站岗,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贩奴古城在野外露营,擅长战斗和擅长冒险并不划等号,她与篝火搏斗得非常辛苦。
18日,
也就是今天早晨,积雪已经达到膝盖高。
安妮特感冒了。按照路程,原本17日上午就该抵达霜岭庄,却因为马匹死亡大雪难行,整整耽误了一天。
你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安妮特额头上,稍微有点烫。现在是低烧,如果拖太久搞不好演变成
……高烧不退,所有人无法继续前进困在原地,缺医少药,然后眼睁睁把病死的同伴埋在雪地里。
从来没有任何人说过,远征执行任务时需要带上退烧药。现在想想,如果当时把巨龙亭的经营方针改为对冒险者们优惠,你或许就有机会和他们一起喝酒,在听他们吹嘘自己冒险故事的同时学些书本上绝不会写的经验。
不幸中的万幸是,
你们已经能够远远看到霜岭庄了。安妮特可以在那里接受治疗。
漫天大雪之中,山脚下有十几座建筑,还有一座三层的小城堡,远远望去霜岭庄仿佛是有特别人物定居的小村庄。目之所及皆被一人高的极其简陋的木制围墙环抱,没有哨塔,也没有城门──木墙只不过开了个缺口。
尽管漫天大雪非常遮挡视线,
但你依然能够看见,
比霜岭庄更加远的位置,有一座仪式用的红色巨型木门,仿佛雪神流下的血泪,孤零零的伫立在银装素裹的半山腰,将通往山岭深处与酒庄之间的道路隔断。
“给,我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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