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那个兔人,则是心里有些窃喜。
一直生活在船上?从来没上过陆地?也没有接触过任何兽人?这不是现成的同伴么?
“蝶儿?睡了没?”
“还没,贝拉姐姐。”
拉贝笑着推门走了进来,直接坐到了床边。
“蝶儿,怎么样,这里住的还习惯么?”
“挺好的,贝拉姐姐。”
贝拉点了点头:“蝶儿,你……知道兽神么?”
蝶儿一愣,她当然知道,第一次听说还是以前船上的水手告诉她的,只不过这么多年,她只信仰海神。
并不是她对其他的信仰反感,而是从小到大的影响,很难让她有所改变。
蝶儿摇了摇头:“我知道,可是……”
“可是你对兽神没有认同感对不对?”
蝶儿用沉默表示认同,但也没提海神的事。
“好孩子,这是正常的,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兽神真的在关照它的孩子,为什么会让你一个人在海上漂泊那么多年?”
蝶儿下意识嗯了一声,随后猛然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这和她想的怎么不一样?
“孩子。”贝拉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愿不愿意认识一下真正的世界?”
蝶儿眨了眨眼,看上去是愣住了,实际上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贝拉却以为自己‘高超’话术吸引了她。
贝拉起身拉着蝶儿的手,“跟我来,蝶儿,我带你认识一下这个世界的真相。”
眼看着贝拉已经抓住了自己的手,满脑子疑惑的蝶儿只得跟在身后走出了房间。
正如她回答布兰迪一样,她还是觉得海上的生活更加习惯,甚至对于植物果实来说,她也更加喜欢每天不重样的海鱼。
所以蝶儿第一时间没有反抗,因为她不知道在这里,如果自己拒绝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船上长大的孩子就是这样,谁让她出生在人类两个帝国船只互斗的时候呢。
黑暗的夜晚中,两个人躲过部落里的油灯和火把,走向了角落里的一个房间。
房间内没有点灯,也没有生火,贝拉先让蝶儿在一旁等着,自己则在墙上摸索了起来。
随着一阵机关声响起,房间角落出现了一个暗道,光亮也从里面照了出来。
贝拉朝着蝶儿招了招手,然后拉着她走了进去。
通道后是一个阶梯,以蝶儿在底舱没事数鱼鳞的技巧,估摸着二十来阶。
走下阶梯后是一条甬道,拐个弯再走几步就是一个地下大厅。
大厅中央有一个石台,上面站着一位兔人老者,周围还有不兽人,正坐在石椅上等待着什么。
贝拉带着蝶儿走进大厅后,就把她安排到了一个长椅上。
在她的身边,还有着四个看上去比她还要小一些的兔人,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台上的兔人老者说话了。
“同伴们,我们今天又将迎来五位新的同伴,他们将在引导下,认知这个世界的真相,戳破那些无知兽人的美梦。”
随后,兔人老者将视线看向了蝶儿她们。
“自古以来,兽人都在信仰着兽神,将我们辛苦的来的,最是丰盛的谷物献祭给它。”
“在仪式上,鲜血曾是它最喜欢的祭品,灵魂也曾是它独一无二的收藏。”
“但它给过我们帮助么?没有!从来没有!为什么?高高在上的神难道就真的不会低头看一眼它的孩子么?”
“大家仔细想想,千百年来,又何曾听说过有神迹出现?我们所经历的,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血祭!”
“为什么?!因为它跟本就不是兽神!它只是个刽子手!一个诞生于我们这个蒙昧族群的祈祷中,给了一点蝇头小利,却换走了无数灵魂的邪神!”
兔人老者声嘶力竭,苍老的手不停的拍打着石台上的桌子。
“可……可壁画上……”一个小兔人颤巍巍的说道。
“壁画上?!我们兽人只有十三个族类,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它的真面目?那是因为它集合了我们的祈祷与意念而生,它就是个怪物!所以不敢露出原本的面容。”
“如果这样你们还不相信,那你们就去看看部落的萨满,一个月前,他使用了那所谓兽神传下来的仪式,现在呢?难道你们对结果视而不见?”
“知道这是为什么么?因为它害怕了,因为知道它真面目的兽人越多,不信仰它的兽人越多,没有了祈祷,没有了我们的意念,他就会变得虚弱,甚至消失!”
兔人老者情绪激动,周围的兔人也群情激奋起来,连那四个小孩子,也变得有些古怪。
只有蝶儿,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心里想着:“海神可没向我们索取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