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
女子晃悠悠的进了院子,提脚踢上了院子的柴门,走到松枝儿身边宠溺的摸摸了头,也伸手从坛子里捻出一小撮,小声的说:
“嘘,只要酿酒的分量不差一丝一毫就行了,别和你师兄说,那小子吃起来没够。”
“师父我都听到啦,你又偏心师妹。”
“我在镇子上买了王婆婆家的蜜饯。”
女子说完打了个嗝,晃悠悠的进了屋,松果儿吐了吐舌头乖乖的到屋后劈起了柴,嗯,为了蜜饯。
松枝儿无奈的拿起了石杵,师父怕是早就回来了,只不过又跑去李老头家的馆子里喝酒了。
想当年师父待她和师兄还是非常好的,不仅教她们酿酒,还能经常跟着师父能到各地去长见识。
即便师父自己酿出来的酒一次又一次苦涩无比,也只是皱皱眉,顶多是自己关在屋子里生半晌闷气也就好了。
直到三年前,师父进京去给京城的天福酒楼送酒,回来后就变的像失了魂一样,那段时间连酒窖的酒都断了。
从那之后师父就常常醉酒,一尝到自己苦涩的酒就会跑出去喝得很凶,隔三差五就要她和师兄去付钱然后扶回来才行,每次出去送酒的时候也总是一个人了,再也没有带上过她和师兄。
摇了摇头,这对师兄妹对视一眼又吐了吐舌头。
“师妹,我闻到了,师父身上一股辣嗓子土烧酒的味道。”松果儿偷偷说道。
“用你说,一会儿你去镇子上看看,是不是师父又赊账了。”松枝儿嚼着桂花。
松果儿一愣:“师父不是刚送酒回来么?身上怎么会没钱?”
松枝儿翻了个白眼:“师父喝多了什么事干不出来……”
咣!砸酒糟的木棒从屋子中飞了出来,砸到了松果儿脚,痛的他直跳。
“师父!是师妹说的!”
傍晚时分,师徒三人在院子的桂花树下摆了张桌子,女子出了趟远门,带回了不少好东西。
师兄妹二人正要动筷,就听见柴门被人敲响,一个小道童轻轻的撞着柴门,明明一拉就能拉开,但非要一下一下的轻撞着。
女子晕乎乎的撇了一眼,正对上小道童的眸子,小道童脸色一红,低下了头。
“松果儿,告诉他没酒了,半个月后再来。”
松果儿领命,跑到了柴门外:“买酒?”
“嗯。”
“我师父说没了,要半个月后再来。”
“哦。”
小道童转身要走,却被松果儿偷偷拉住。
“我问你,你家大师兄呢?”
“师兄不在山上。”
“松果儿?”
催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松果儿背后流下冷汗,赶走了小道童,乖乖的跑回了桌子前。
……
……
李村,李清河站起身,对着学塾的陈先生执了个弟子礼。
陈先生点了点:“清河,从今天起,弱冠即是成年,你的表字想好了么?”
“表字?”
“还没想好?那需不需要……”
“陈先生赐字!”
“我记得你说过,你父亲一直希望崎领郡能有条大河,所以给你起了个清河,嗯……你父亲既然是沙场恤卒,我端朝在南,叫‘南华’如何?”
陈先生笑看着李清河,等着他的意思。
“南华……李清河,字南华。”李清河一笑,“谢陈先生。”
“嗯,回去吧,是否参加科举,你自己决定,你虽未踏进过学塾一步,可这书上的东西,你可是半点没落下。”
李清河离开后,陈先生愣了一会,转身双手扶着桌案,手指的关节发白。
许久以后,他直起身,从手边的《论语》中抽出了一张纸条。
“字南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