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吃过早饭二人就急匆匆的前往了考场,检查完携带的东西,在一道钟声响起后,算是正式开始科考。
考试会持续一整天,李清河开始答得很顺利,那些书上的文字他虽然不像李长安一样过目不忘,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正背如流。
第二卷是对经典的解意,李清河默默的回想着那些年看过的笔记,一点点的将答案写了上去,略有粗糙,但都是死答案。
可第三卷却让他整整苦思了一个下午还未曾动笔,他一个闷在村子里二十年,没有进过学塾的人,哪里懂得治国的道理。
只怕这些东西学塾先生都会讲解,但李长安却从来没有记录的习惯,他一个一心闯荡江湖的太和山弟子,管什么治国道理。
看着天色渐黑,思来想去的李清河随便涂抹了一阵,写上总比交白卷好。
等到又是一声钟鸣,学官亲自收卷,李清河走出考场叹了口气,心想这次是完了,前两卷只要认真苦读不可能有人不会,那拉开成绩的只能是第三卷。
“可惜……”李清河不停的叹气,他在可惜自己那几十两银子。
“李兄为何叹气啊?”
潇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泽抱着一袋热气腾腾的包子站在了身后。
“你哪来的钱?”
“陆某自幼和乞丐抢饭吃,在市井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有来钱的路子。”
说着,将手中的包子递给了李清河。
“虽不知李兄接下来有何安排,但陆某囊中实在羞涩,今日欠李兄三十八两二文,来日必定归还。”
“咳咳咳……陆泽,你不觉得你这前后两句话自相矛盾么?”
“有么?李兄江湖儿女,在意这些作甚,走了走了。”
看着陆泽大大咧咧的背影,李清河皱起了眉头,但什么也没说,捧着包子跟了上去,他的行礼包裹还在客栈。
又过了一晚,第二天清晨,在陆泽亲切的挽留下,李清河还是准备离开郡城,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和乞丐抢饭吃了。
掌柜的的确是把做生意的好手,每个准备离开的考生又赠送了一些干粮。
城门口,陆泽还是那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模样,背着手朝李清河点头。
“李兄难道不等结果了么?”
李清河翻了个白眼,心说我倒是想等,可实力不允许啊。
“不等了,心中自有定数。”
“不愧是修道之人,陆某还要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如果李兄方便可留下地址,我好将结果和银子寄过去,以免你耽误了秋考。”
“呃……”李清河一愣,“太和山。”
“太和山?”
陆泽的眼色变了变,这道家圣地若是普通人还好,可以登山上香,若是修道之人,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直到李清河走了许久,陆泽依旧站在原地,摇了摇头:“江湖里没有读书人,愿李兄一路顺风。”
……
……
长安,皇宫偏殿中,端朝皇帝正和一带着书卷气的老人下棋。
“老师,您说江湖中有没有读书人?”
老人一笑,头也未抬,手中落子的速度不减:“陛下想做什么就做便是了,问我这个糟老头子做什么?”
“宛州刺史的奏折今日才到,江南一郡的主簿被人杀了。”
“端朝有国法,按律处置就好了。”
“是洗剑池的下山弟子做的。”
老人依旧没有其他动作,将最后一枚白子落下,正好在背后屠尽了黑子的大龙。
“洗剑池剑主的实力是靠时间熬上去的,他和我岁数差不多,年轻的时候见过几次,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双手放膝,老人抬头看着皇帝:“陛下是在担心酌雪剑神顾居尘。”
皇帝颔首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洗剑池的顾居尘呐,武评第一的大宗师,天下江湖第二人,轻酌三捧阳春雪,一剑三千六百人。”
老人点头应和:“离朝不甘寂寞,无名骑刚刚分出一部分驻扎青州高原,这个时候马踏江湖,不是明智之举。”
“朕知道,可这江湖,应该是我端朝的江湖。”
“侠以武犯禁确实不假,可武评前五位的大宗师不是兵多就可以制衡的。”
老人的一番话让皇帝闭上了眼,大殿内一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