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李清河向火堆里添着木柴,越靠近南疆,空气就逐渐湿润起来,就连林子的树枝也少有干燥的。
浓浓的烟气升腾而起,呛是呛了点,但好在能烧,起码能避过一些野兽毒虫,给自己一顿热乎饭。
将收拾好的鱼用木枝插起,轻轻靠在火堆旁,李清河一边读着道书,一边小心警惕着不远处的赵凡夫。
“凡夫俗子是世间最普通的存在,我就是这么个人,叫赵凡夫难道不正常?”
出城后,一直跟在李清河身后的青年这么说道。
正常,太正常了,真配你这普通到极点的面相,李清河心里默默的想着。
自那日起这赵凡夫还就真的跟着李清河了,这一跟就是一个多月。
直到现在接近南疆地界,自知不受欢迎的他索性躲在一旁,但还是阴魂不散,好像他真的只是顺路而已。
但李清河并没有因此相信他,一语道出自己身中奇毒,看出自己刚刚杀了人,这要真是凡夫俗子,李清河当场投河自尽。
接近南疆虫物本就繁多,即便到了冬天也是不绝,跟别提正值秋天了。
烦人的飞影,扰人的虫鸣此起彼伏,李清河拍了拍道书上的尘土,无奈的自语道:“你别说,这烟倒是熏跑了不少。”
时间一点点过去,李清河犯困的毛病卷土重来,不仅仅因为最近急于逃命,还有就是防备着赵凡夫,他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湿漉漉的柴火噼里啪啦的作响,鲜嫩的烤鱼不添加任何调料也是难得的美味。
一块石子抛了过来,赵凡夫上前坐在一旁,摩挲着下巴:“这种鱼再烤就老了,肉质会很柴,现在刚刚好。”
李清河一愣,看了看烤鱼,犹豫的取了下来。
二人的日常就是这样,虽说赵凡夫总是跟在后面,但不时也会上来交谈,只不过李清河很少理他就是了。
“等等,尾巴要去掉,熟了后有毒。”
“刚刚为何不说?”李清河反问。
处理这鱼的时候赵凡夫也在身旁,一直说着哪里要洗干净,哪里要去掉,否则误食有毒。
“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南疆比这奇怪的东西多的是,这鱼尾巴生的无毒,带着尾巴烤会更有味道,但熟了后就变了……”
赵凡夫一脸肯定,李清河狐疑的拔下尾巴,顺手扔在地上,可却被赵凡夫一手接住,放入嘴中,扬长而去。
一边走一边大笑:“兄弟这份心态行走江湖可不行,这鱼尾巴才是最美味的地方,哈哈哈……”
……
……
十天后,李清河勒住缰绳,眯眼望着前面的山寨,脸上蒙了块湿布,以防吸入瘴气。
赵凡夫策马上前,停在身旁,摘下了自己脸上的湿布,轻声说道:
“终于见到人了,这就算正式进入南疆地界了,兄弟不用带着了,没有瘴气了。”
李清河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赵凡夫现在的一个字他都不信,天可见他这一路上了多少当。
你永远也分不清楚赵凡夫下句话是真是假,或者哪个字是真,哪个字是假。
既然如此,索性李清河就全当耳旁风,一概不听。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甩掉赵凡夫,可甩不掉能怎么办。
叹了口气,李清河带着面罩一蹬马蹄,朝着远处半山腰的山寨行去。
南疆少大城而多山寨,虽灵草妙物众多,但环境不是外人可以忍的住的。
就算你一直待在山寨里,不是本地人,也受不了那个湿气。
这里是和宛州截然相反的地方,虽然离长安城最远,但没有谁真心愿意当这里的主官。
对此坊巷间还有个传闻,说当时端朝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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