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河再次醒来是在一座牢房里,很潮湿,石壁上不停的有水珠滑落,昏暗的角落只有一些脏兮兮的干草,还有数不清的虫子。
身上依旧疼痛,但已经被抹上了药膏,绑上了夹板和绷带,看样子蛊教还不希望他就这么死去。
回想着红纸包上的字迹,李清河脑中自然出现了赵凡夫用那副得意口气说出的样子,那副口气只有当他的骗局成功的时候才会出现。
摇了摇头,不管他是不是观星道人,没想到最后还是个骗子。
可他又从这里得到了什么呢?以至于一开始就打算拿自己当做障眼法。
咽了下口水,骨头断裂的刺痛让他清醒了几分,一道声音从角落里响起。
“醒了?”
“谁?”
李清河眯着眼看向角落,预防着对方可能是一位不善之徒。
可当黑暗的角落中,那一身脏兮兮的道袍,背后半人高的酒葫芦出现的时候,李清河差点昏了过去。
还能是谁,这副打扮除了自己那性格怪异的师父还能有谁?
“师父!你怎么在这?!”
决明尴尬的笑了笑,心想祖师回南疆看看,一不小心被徒子徒孙给捉了,这事说出去实在丢脸。
“咳咳,为师过来游历,不小心误闯山门……倒是你,心思糊涂,明知对方是个骗子,最后还是失去了警惕之心。”
“您都知道了?”
“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你师父我?”
“那您不还是给关在这了……”
决明一头黑线,这是于人间百苦中体会道之真意,你小子懂个屁,你可真没那李长安讨人喜欢。
本体在月宫中还未出关,自己这个分身又回不去,只好体味人生百态,也好为上面的本体做点事,这叫实践理论两不误。
傻小子你真以为这天下有困得住我的地方?为师无非就是在这睡会觉罢了。
可曾想近千年之前,自己一觉睡了十三年,被一个年轻人以为是悟道了。
因着洞内有株菩提树,顺手就给他剃了度,自那以后,决明一般睡觉时都会把自己给埋起来,省的让人发现。
“你不懂,这是为师的修行之法。”决明语重心长的说道。
李清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决明打断。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为什么你会被人刺杀?为什么又活了过来,身上还莫名其妙有了不少变化?”
李清河奋力的点着头。
决明啐了一句:“我哪知道,你问道祖去!”
“可印象里您好像什么都知道。”
“废话,你小子现在不得了啊,整个江湖都知道你的名声,可为师打眼一看,就知道你毫无修为,没变化那不见鬼了?”
“师父,那赵凡夫……”
“他的确不是观星道人。”决明颔首道,“按道理讲,他和蛊教师承一脉。”
“南疆蛊教修的是浑天功,分为武道和控天瞒天之术,教主修武道,大祭司修控天之术。”
“这控天之术看上去是仙人手段,但论破坏力,实际上连青城山的雷符也比不上。”
“唬人的?”
“这么理解也没什么不对。”决明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而瞒天之术就有些意思了,他可以通过气机盗取他人功法效果,不过终归不是自己的东西,顶多维持两三个月。”
“瞒天之术很久之前从蛊教脱离,流入江湖,现在只剩赵凡夫那一脉单传了……他是个天生的骗子,武评第十位就是他,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叫什么,因为他身上就没一处是真的,以至于武评给他留出的位子只有一个符号。”
“他不是……”
李清河话说一半突然愣住,明白了什么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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