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
茶杯停在嘴边,洛星河眯起了眼睛,仿佛是在思考绝世高深的棋谱。
可他眼前并无棋盘,只有一方木桌,三杯清茶,两碟糕点,以及一对关系古怪的男女。
枯萎的桃花落败,轻轻飘到手边,洛星河放下茶杯,脸色恢复如常。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不出江南,还有周转的余地。”
李清河明白洛星河的意思,这事是冲自己来的,即便当初那个孩童杀手潜伏在江南棋院,但洛星河肯定也有他自己的事要处理。
自己和这位大宗师无亲无故,无非就是前辈晚辈的关系,没理由奢求对方为了自己和朝廷闹翻。
就是自己提出来了,对方也不一定答应,毕竟江湖上曾经都传,自己的身后是太和山崔前辈。
但对方能够明示只要不出江南,就可保他无恙,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多谢洛前辈。”
“呵呵……你在南疆的这些日子,外面发生了不少事,世道变了,我能做的暂时只有这么多。”
“对了,李长安也在城里,一会你可以进去看看,应该不难找。”
“长安?”李清河心中一喜,“他也在?”
洛星河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夕若,心里有了四分肯定,六分疑惑。
如此年轻的盲枢境女子,又是从南疆出来的,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多想啊。
“他年前就来了,在这住了快一年了。”
李清河点了点头,又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和夕若离开了江南棋院。
“师兄,李清河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皇帝的私生子?”
“哈哈哈……行了,回去吧,这两兄弟都不简单,一个刚入盲枢,一个就把南疆的那位给拐出来了,现在又齐聚江南城。”
“师妹啊,有时候站的越高,就越摸不准什么是天道和命运。”
“师兄你一个下棋的整天像神棍一样,你们大宗师都这样?”
洛星河眉毛一挑,连带着眉心的红痣也抖了抖:“有一个人不会这样。”
“谁?”
“顾居尘,他从不信这些东西,只知道一剑斩过去。”
……
……
“他很强。”
“洛前辈是天下四大宗师之一,论武评排名,还要在你们教主之前。”
夕若面色冷淡,思考着若是自己母亲对上这四大宗师能有多大胜算。
李清河无奈的一笑,他无心想这些乱七八糟,现在更要紧的是找到李长安,打听打听最近发生了什么,然后决定接下来的对策。
二人一路行来虽然很少再遇到朝廷的堵截,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一直在山沟水路独自行进的。
转眼间二人就已经望到了江南城的城门,李清河轻勒缰绳,放缓速度。
可就在这时,一股心悸涌现,李清河脸色骤然通红,根根青筋暴起。
胸膛喘不过气,心中仿佛有巨人在里面擂鼓,无形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只能发出“吓吓”声。
刹那间李清河摔倒在地,双手拍打着胸口,胡乱的抓着脖子,一圈尘土飞扬,生死之间,只剩狼狈。
夕若杏目一瞪,翻身下马蹲到地上,纤细白皙如玉石的双臂稳稳的按住了李清河,抽出一只手搭脉,却一切如常。
李清河挣扎的愈发激烈,引得旁人围观,夕若的眉头越皱越紧,可什么也没发现。
最终一掌落在李清河的脖颈,将他打晕了过去,夕若顾不得两匹老马,眸子清冷,扶着李清河朝城内走去。
江南棋院中,洛星河和他师妹正在收拾桌子,突然,端着碟子的洛星河愣在原地,驻足不前,疑惑的朝四周望了望。
“怎么了师兄?”
“没什么。”洛星河摇了摇头,“就是觉得好像有什么……没什么……”
城内,松枝儿卧病在床,糕点铺子交给了决明打理,令李长安和荔枝想不到的是,决明做出的糕点造型虽然怪异,但味道却是不输他们吃到的任何一种。
街上人来人往,李长安和荔枝在码头搬货,决明则搬了张藤椅,表面悠闲的躺在了店铺门口。
“终于要开始了么?”
决明闭着眼睛,嘴角噙着笑意,手中的蒲扇扇来扇去,一股清风扑在脸上,又扶摇直上,横跨千里吹向了太和山。
……
……
太和大殿外云卷云舒,竹叶纷飞,崔老道摸了摸胡子,抬头望天,嘴角带着不屑与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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