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索斯特的声音拉回了陷入思绪的决明和费兰特,三人来到了一座简陋的木屋门前。
推门而入,家徒四壁,只有一个中年人坐在椅子上抱头沉思。
见到索斯特的到来,中年人的眼中出现了希望的闪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
“您终于来了,索斯特先生。”
“履行约定是绅士的好习惯,您的女儿呢?”
“在里屋,在里屋,您跟我来。”
索斯特扭头使了个眼色,费兰特嘱咐决明留在这里,他则一起走进了里屋。
里屋只有一张破床,一把椅子,床上躺着个长着猫耳朵的人类女孩,很漂亮,看样子是个混血,也许她有一个猫人族的母亲。
但女孩脸上的尸斑引起了费兰特的注意,再仔细观察,这竟然是一具尸体!
索斯特没有多废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玻璃瓶,双手合十念了一通谁也听不懂的咒语,然后将玻璃瓶中的透明液体洒到了女孩的尸体上。
砰!砰!砰!
原本已经失去声息的尸体开始动了起来,表情变得狰狞,但双眼依旧紧闭。
费兰特的眼睛快要瞪了出来,他发誓昨晚的邪教集会也只是诡异,而现在是恐怖!若不是双腿发软,他肯定调头就跑。
昏暗的房间内,女孩的尸体跳动的愈发激烈,索斯特眉心皱成了‘川’字,又掏出一瓶子液体洒了上去。
可这一下犹如火上浇油,女孩的尸体一下子弹到了地上,僵硬的手指弯曲,指甲与地面的摩擦声仿佛死神的颂曲。
索斯特咽了下口水,眼睛左右乱转,事情显然超出了他的控制,但职业道德还是让他稳稳的站在原地。
就在这时,外面无所事事的决明抬起了头,隔着紧闭的木门望向了里屋,他突然觉得有些吵,吵的心里有些烦躁,便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啪嗒!
女孩的尸体瘫软下来,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费兰特冷汗直流,索斯特则长舒了口气。
“呼……总算解决了。”
……
……
“我觉得我跟你过来就是个错误。”
“已经发生的错误就不叫错误了。”
“不!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决明突然开口,言辞恳切,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费兰特瞥了他一眼:“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么?”
“不知道,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呵呵……”一旁的索斯特端了三杯劣质麦酒坐到桌旁,“我说你是不是磕到脑子了,不仅失忆还把脑子弄坏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非黑即白。”
决明刚想固执的反驳,就见索斯特摆了摆手:“好好好,不跟你争论,我去看看土豆汤好了没,我这里只有这个,将就一下。”
房间内再次陷入沉默,三人所在的这里是索斯特的家,当然也是在城西贫民区。
对此费兰特表示很符合身份,尤其是刚刚经历了那具女孩尸体暴起后,他已经将索斯特和童话故事里的神秘人挂上了钩,一般这种人都喜欢住在贫民区。
但玩笑归玩笑,决明固执的认为非黑即白他也懒得争辩,因为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完全从刚刚惊人恐怖的一幕中缓过神来。
一具会动的尸体?费兰特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真的去一趟教会,让主教给自己来个祝福。
“汤来了!”
索斯特端来了一大盆土豆汤,外加一叠面饼,就算是今天的晚餐。
决明倒是无所谓,吃什么也是吃,费兰特却觉得有些难以下咽,不仅仅是被吓得,同时他也是第一次吃这么简陋的食物。
“将就一下吧,这顿在这里算豪华了,而且屋子里有火盆,像刚刚那家,刚死了女儿,这个冬天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我是说那具尸体。”费兰特放下吃了一半的面饼问道。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灵魂么?”索斯特眯起了眼睛。
“……我不知道。”
“刚才那个女孩是半个月之前饿死的,因为天气冷才没有发出异味,她虽然死了,可灵魂还徘徊在世间,一直不肯散去,也许是……生活太苦了,心有不甘。”
“真的有灵魂?”费兰特皱紧了眉头。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冰山一角,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大。”
“那你刚刚是在帮她进入神国?”
“呵……我怎么可能有那种本事,那是教会主教的事,况且据我所知,那个女孩也不是一个信徒。”
“那你……”
“在她父亲的眼里,我的确是帮助她解脱了,但实际上,那瓶圣水是我在黑市买的,嗯……光明教会生产的,它只有灭杀的作用……没错,我杀了她的灵魂。”
费兰特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索斯特毫不在意的眼神,仿佛再说今天土豆汤少放了勺盐一样轻松。
“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留着她只会更痛苦,教会的圣水都能流进黑市,他们只会给神明的信徒进行祈祷。”
深吸口气,费兰特默默的吃完了干硬的面饼,喝完了碗里有些发淡土豆汤。
“难道除了神国,就没有其他去处?”费兰特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接受了这个世界光怪陆离的一面。
“……有,传说中是有的,在死神的信仰中,万物凋零都将归于地狱,以求重获新生。”
“那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事?”
“这次该我说不知道了,不过我在南陆游历的时候,曾经碰到过一个很年迈的死神信徒,他是个很有智慧的人,在临死前他和我说,神明已经死了,所以才会任由灵魂滞留人间。”
“不过我更觉得这是他祈祷了一生,也没有受到神明感召的执念。”索斯特耸了耸肩膀说道。
“这就是真实的世界么……”
“是的,这就是真实的世界,不过关于魔法你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研究,事关神明就不要来问我了,你应该能看出来,我不是任何一位神明的信徒。”
一旁的决明听的云里雾里,费兰特看了看窗外被冷风吹动的树枝,陷入了沉思。
大约到了晚上九点钟,索斯特收拾好餐具,带着二人来到了他家地下室的门口。
“来,给你们看点好东西,我这里可不仅仅有活的拉尔波海鲑鱼,到处跑的这几年还搜集了不少新鲜玩意,对了,你上次能确定下水道里的爪子是真的么?”
“……确实像某种古生物的外甲,更多的我没看出来。”费兰特这才想起邪教集会时,大厅里的那个爪型王座。
“那就是真的了,有机会挖出来。”
“那是什么?”
索斯特回身神秘一笑:“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