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他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
索菲娅同样保养的很好,只是脸上少了一些稚嫩,多了一丝稳重。
过了一会,费兰特收起手中索斯特的信件,将信件背面递给了索菲娅。
“你看,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老朋友,很久没见过面了,他虽然比我大一些,怎么成熟成这个样子?对了,旁边的是娅梵卡,估计现在成了他的……咳咳。”
背面上,一副索斯特滑稽的自画像模模糊糊,而旁边的娅梵卡更是惨不忍睹,这画工显然是索斯特亲自执笔。
“嗯,虽然比你老一点,但比你像个孩子。”
费兰特一愣,随后摆手笑了起来:“他可比孩子闹腾,好了,天快黑了,我送你回教会,主教大人。”
然后二人说笑着下了山,这么多年的旧识,有些沉寂许久的感情,早已水到渠成。
索菲娅现在很清楚费兰特要干什么,这些年来,幽灵岛上的人越来越多,费兰特的力量也愈发强大。
那场关乎世界的战争,他是一定会去参与一手的,如果世界毁灭,她会陪着他。
可如果世界可以渡过难关,那费兰特一定会让岛上这些失意的人重新回到陆地,到那时,就意味着新的战争……
……
南陆,兽人们的思维很简单,有敌人来了,那就打就行了,其他什么都没用。
五年里,兽人议会山换了不少人,不少年老的族长辞世,新上来的族长都是青壮派,对于战争更是毫不畏惧。
而兽人全民皆兵也不是开玩笑的,这点即便人类也是自愧不如。
如今对于北陆西海岸的建设兽人帮不上什么忙,西陆的建设也轮不到兽人去出苦力,无非是派出了大部分祭祀到那里熟悉地形,熟悉各种植物草药。
虽然精灵神术也有治愈的效果,但他们人太少,而且人力有穷尽,各种药品终究是最稳妥的后勤配备,在这方面,兽人可以说是独占鳌头。
同时,兽人军团也在加紧训练,并接受了矮人提供的铠甲和各种武器。
而就在这段时间里,某个兽人的小部落迎来了一位矮人朋友,她说她叫艾佛妮。
如果说以前的索菲娅有点没心没肺,那现在的艾佛妮就可以说一直都是没心没肺。
这样的性子虽然有些二,但年轻心态很重要,起码同样的年龄,她比费兰特,索斯特看上去更加年轻一些。
夜晚的房间中,似乎永远都是风尘仆仆的艾佛妮松了口气,就是这个小部落,这里的所在,就是南陆地下魔印的最后一处枢纽。
十年!她一个女孩子用了十年的时间,走遍了整个南陆!
上个纪元的地形地貌很多都已经改变,即便依靠脑海中的无数线条,有时候她也很难找到一个枢纽的具体位置。
虽然失去了十年最好的时间,但她依旧不后悔,因为这是一个伟大的使命,这是矮人先辈留下来的伟大奇迹,一道覆盖了整个南陆的旷古魔印。
不要说她现在有着守护这道魔印的使命,就算没有,她也会踏上这条路。
没有其他原因,因为她,艾佛妮,是一个矮人!一个永远拥有探索精神的矮人!
这是先辈留下的精神与意志,矮人就是为此而生。
借着屋内的油灯,艾佛妮取出了那柄刻有‘莱姆橡木盾’名字的铸造锤。
每当她找到一个枢纽,手中的铸造锤就仿佛会传来一道意志,驱使自己砸下去。
十年,她已经砸了五千六百三十二下,每一下都会在枢纽的上方印下一幅星系图,而今天,是最后一下。
心中有些紧张,她知道,当最后一幅星系图被印下,这幅旷古魔印就会重新恢复‘生命’,从沉睡中醒来,而自己的任务就会更加沉重。
“我会守护好你的,如果真的没有退路,也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守护好这个世界。”
艾佛妮呢喃着,抬手重重的锤下,地面没有裂纹,却产生了裂纹一样的银色光芒。
无数光芒蔓延到了整个部落,惹得外面的兽人阵阵惊呼,艾佛妮死死的握着锤子,刺痛的感觉传入手指。
冷汗从额头流下,十指连心,她疼的已经忘记过去了多少时间。
只知道最后所有的光芒消失,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了整个南陆,让所有生灵心中澄静。
啪的一声轻响,铸造锤应声碎裂,化为齑粉,无数光点从中飘出,飘进了艾佛妮的脑海。
无数的信息让她瞬间晕了过去,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刹那,只听到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我,莱姆橡木盾毕生所学,望好好使用,望珍重……”
……
同样的夜晚,格物会总部的地下密室中,大量的研究人员正在紧锣密鼓的伏案工作。
格瓦斯会长游走于其中,不时的会给出一些指导。
“格瓦斯会长,您看这样的设计可以么?”一位研究员捧着图纸,起身问道。
格瓦斯皱起了眉头,用力摇了摇头:“不行,我说过,索兰公国西海岸防线由格物会主要负责,这样的枪械结构不适合大规模生产。”
“大规模生产?会长,枪械一直是我们独有的新式武器,大规模生产的话……”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记住,是大规模生产,不需要有多复杂的操作,只要让从没接触过的人知道,枪口对外,扣动扳机就行,卡弹,炸膛,枪管过热的因素通通压到标准线,能发射弹头就可以送上战场。”
“……是。”研究员无奈的坐回自己的位子。
就在这时,刚刚准备离开的格瓦斯突然愣住,猛然扭头望向了西边。
不仅仅是格瓦斯,各大教会的教宗,各个势力的顶尖人物,都在同一时间望向了西陆的方向,就连阿莲娜和身在地狱的威尔斯也不例外。
一股冲击波正从不远处扫过亚特兰界,元界撞向这里的速度猛然提升了一节。
而身处某个小城市酒馆的决明,放下手中的报纸,酒杯停在嘴边,喃喃说道:
“还剩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