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周奎这种财迷来说,一两银子都是命,十间店铺的总价值连货物加房产,零零碎碎的价值加起来有十几万两银子,这样的巨资,一句话就不属于自己了,他如何能接受?
“爹,为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声誉,我们只能这样了……”周镜满头大汗的劝。
周奎眼睛里充满了不甘,捂着心口,忽然一声大叫,整个人向后就倒。
“爹,爹!”
周镜惊慌的扶他。
二儿子周训也扑上来,为周奎抚胸续气,还大喊:“御医,快去请御医!”
周奎是国丈,有崇祯的特许,可以使用太医院的御医。
刚喊完御医,就看见一名背着药箱,长须及胸的御医闯了进来,快步到周奎身边,蹲下身,放下药箱,为周奎检查病况。周镜和周训都是吃惊,怎么的,这御医早就守在门外了?
这御医不是别人,正是一代名医吴有性。
“没事的,国丈就是有点着急,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吴有性很快就给出了诊断结果。
而到这时,朱慈烺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他最担心的并不是周奎守财奴一般的叼着银子不肯放,而是担心这中间会出什么意外,因此才会提前把吴有性先生带在身边。
“外公和舅舅好生休息,本宫告辞了。”
朱慈烺淡淡笑,站起身。
周镜周训跪送,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周奎一肚子气愤,瘫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朱慈烺也不在意,温言安慰了两句,走了。等朱慈烺走后,周奎老泪纵横,捶胸顿足的干嚎:“强盗啊……”
周镜赶紧捂住他的嘴:“爹,不可胡说!”
嘉定伯府外。
朱慈烺心情愉快的走在前,田守信和吴有性跟在他身后,夜风一吹,只觉得今晚的夜色也比平常美妙了许多。在府门前朱慈烺站住脚步,小声的问:“先生,我外公没事吧?”
“回殿下,国丈脉搏强劲,身体健康的很。”吴有性拱手。
“先生的意思……他在装?”朱慈烺问。
吴有性不回答,但表情却是默认。
果然,一哭二闹三上吊,周奎为了守财,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周奎明天肯定会进宫哭诉,不过已经没用了,朱慈烺今晚就会将十处店铺的库房搬个干净,一粒米也不会剩下,纵使父皇和周后被周奎说动,要把店铺还他,但店铺里的那些物资,却已经足够城外灾民使用一个月了。
回到信王府,朱慈烺坐在软床上,舒舒服服的伸腿。
田守信却是一脸忧色。
朱慈烺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笑:“公公,你担心母后和父皇会责怪我?”
田守信撩袍跪下:“殿下,嘉定伯毕竟是国丈,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
“不,一点都不过。”
朱慈烺声音坚定。
在他看来,不但不过,反而还不够,比起周奎做的那些恶事来,今天只是一个小小的惩戒。
深夜,朱慈烺又有点失眠,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前尘往事,流贼的烽烟,建虏的铁骑,又在梦中交织出现……蓦然醒来,只觉得一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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