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解救辽东百姓的愿望更热烈,同时对建虏亡国灭种的恐惧也更真切,因此他们的感动也最为强烈。
站在最前的吴伟业哭的泪流满面,悲声止不住……太子再一次让他惊奇,再一次让他看到了不为人知的一面,在这一刻,他对皇太子的不满和牢骚,烟消云散,皇太子不是他想象中那种不知礼节,任性胡为的浪荡太子,不管多苦多累,这个左庶子做的多委屈,他都决定继续做下去。
朱慈烺回到主座坐下。
贺珍张纯厚带着十几个副将参将,还有石台下的千户们跪成了一片:“收复辽东,愿为殿下效死!”
虽然不如文官们那么感情脆弱,但还是有多人都红了眼眶。
陈新甲和吴牲起身,向朱慈烺深深一鞠。
朱慈烺温言道:“起来吧,以后京营的重担就交到你们身上了,严格操练,不容有任何懈怠。”
“遵命!”众人都平身。
朱慈烺看向吴牲和陈新甲:“陈部堂,吴少司马,你二人可有什么说的吗?”
少司马,兵部侍郎的别称。
两人都摇头。
军规和操练定下之后,今天的检阅差不多该结束了。
朱慈烺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目光看向台下的千户们,忽然道:“左哨营杨轩!”
“臣在!”
一个顶盔掼甲,二十多岁的年轻千户站了出来,向朱慈烺抱拳躬身。
“你就是杨轩?”朱慈烺盯着他。
“是。”
“上台说话。”
杨轩小步急匆匆上了点将台,在朱慈烺面前抱拳躬身。
油头粉面,白白净净的,标准的公子哥模样。
“你是彰武伯杨崇猷的侄子?”朱慈烺问。
“是。”
“听说你对此次分营非常不满?”朱慈烺声音冷冷。
“……”杨轩低头不说话。
众将都紧张了起来,分营是太子殿下的命令,对分营不满就是对太子不满,左哨营主将马德仁连忙出列:“殿下……”
“不用你说,我要他回答!”朱慈烺打断马德仁。
马德仁吓的退了回去。
杨轩却不回答,只是抱拳低头。
“你不说,那我替你说。昨天下午分营之后,你非常不满,对马协戎吼,我手下原来都是好兵,现在却塞给我一堆废物兵,我不服,我要去找太子殿下理论!我说的可有错?”
杨轩低声:“没。”
“那就是没有冤枉你了。一个千户,居然跟质疑本宫的命令,你可知罪?”朱慈烺神色冷峻。
杨轩连忙跪倒,不过看他咬牙不吭气的样子,明显就是不服气。
众将都有点紧张,特别是左哨营主将马德仁,他和彰武伯杨崇猷是至交好友,杨轩出了问题,他不但有上下级的责任,也有朋友的道义责任,想帮杨轩说情,但皇太子严厉的眼神却让他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