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京本以为助理会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台最新,配置最好的笔记本电脑助理从公文包里拿出来的“办事家伙”竟然是一支削的很锐利的铅笔和一叠已经画好线的稿纸。
朴京惊讶之余,周住笑着说:“没见过这样玩股票的吧,这是我在香港的时候师傅教我这样玩儿的,现在的电子交易和网上操作已经完全替代了这样的老式手法,我师傅告诉我,他们曾经股票操盘用的是黑板和粉笔,黑板必须是日本进口的,而粉笔则必须是日本一家世界闻名的小作坊羽衣牌的无尘粉笔,这个牌子的粉笔堪称是粉笔界的劳斯莱斯,许多知名的大学教授和需要用到粉笔的教师,都是这款羽衣牌粉笔的忠实粉丝。”
朴京听得目瞪口呆,好奇的问:“可现在的股市操作不是在电脑和网络上更加便捷和准确吗?用人工技术的方法会不会出错呢?”
周住擦了擦蜡黄色的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子后,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问这个问题,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技术控,我知道你和张一军一样,沉迷于计算机和人工智能技术不能自拔,你听说过一个段子吗?简单到无脑的蚯蚓,都让现在所有的计算机汗颜、惭愧。人脑的复杂程度是任何机器都无法模拟的,更别提那样复杂的交易了,电脑永远也达不到人脑的水平的,除非,人想自我毁灭,不准备在这个地球上混了”。周住说完,笑了起来。
接下来周住的一系列动作,让朴京更是感觉回到了上个世纪大学时代的数学课堂,这或许是周住最喜欢的接触数字的方式,一支顺手的铅笔,一张粗糙程度刚刚好的稿纸,铅笔在纸上滑动的时候发出悦耳的沙沙声就像数字引导人脑演奏出美妙的律动一样,只有曾经沉迷于数学殿堂的朴京才能体会到这样的快感,他曾经在道口大学学习机械制造的时候写掉不少铅笔,作演算,画蓝图,一切就像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一样,有时候306宿舍四人中除了体育生胡东来会早早进入梦想之外,其他三人都会熬一会儿,朴京画机械图或者研究机械结构数学模型,而周住则直接伴随着胡东来白天体能训练之后疲惫的鼾声而开始研究那些国内无人问津,但在国外却很火的世界数学难题,比如复杂的黎曼猜想,又比如看起来简单,但却复杂到难以想象的考拉兹猜想,周住书桌上的稿纸堆了不少。至于最晚睡觉的张一军,他已经在学那些当时还未引入国内,连书都没有的计算机语言编程,他在作为宿舍的耗电大户,经常让306交电费的时候让电费管理员抬头愕然,然后宿管大叔总是摸到306去检查是否有大功率电器,不知道宿管大叔是故意忽视电脑还是他完全不知道电脑一旦长时间运行比大功率电器还要耗电,所以在每次宿舍大检查的时候,306总能得到宿舍管委会的模范宿舍表扬。道口大学计算机系的一些学生在听说306拿到了,模范宿舍表演之后则笑话来笑话宿管委员会不懂电脑。
周住在朴京眼睛面前打了一个响指后,笑着说:“嘿,漂哥,我用铅笔和纸来玩股票,就那么让你有想法吗?你这在发呆都发了半天了就对我的股市操作没有一点看法,你知道我发出一个号令,上千人都要跟着我的号令行事呢。”
“雕儿,我还真没想到你真的用数学演算的方法在玩股票,或许那时候你天天搞数学研究,弄惯了纸和笔才这样的吧?”
周住像NBA盖帽王穆托姆博一样摇了摇手指后说:“不是,在今天之前我都是用电脑在网络上进行交易,我们公司的很大一部分支出就在这网络费用和网络基础设施改善上面,这钱花的值。我之所以恢复原始的方法来玩股票的原因在于我跟华尔街的人玩计算机网络上玩股票,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这点我还是知道自己的实力的,我只有通过纸和笔来刺激自己的大脑寻找应对措施,至于电脑上的操作?我们公司新来的计算机专业的学生电脑玩的贼溜,我要自己动手,那肯定没这些小伙子们厉害。”
朴京木然的听着周住的长篇大论,无意识的说:“华尔街已经是昨日黄花,不足为惧了,他们的超级精英们现在慢慢的懈怠了根本不屑于玩那些股市上的小打小闹,超级精英们玩货币,玩证券,那才能干预政府行为。”
“在美国的时候阴谋论的书看多了吧?美国这样的阴谋论太多了,我看这些阴谋论们是比美国政客还恶心的小丑,他们完全是在哗众取宠。”周住说着,咳嗽了几声,看了一眼显示屏,又开始在纸上沙沙的写了起来。
“我们总是这样,都大战临头了还在这儿瞎扯,雕儿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同时关注这么多的欧洲股市呢?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漂哥,这儿可是欧盟呀,我得关注最具活力的资本市场才行,知道股票哪儿最先有的吗?荷兰阿姆斯特丹,在别人看来这儿的股市和我们今天要运作的LX和lara的股票毫不相干,但LX的有业务外包给了荷兰的一家公司,他们在找这家荷兰公司做光刻机,光刻机可是制造芯片的重要工具……”周住一鼓作气的把他之所以关注这么多公司,这么多地区的股票的原因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丝毫不像一个身患重病的人,朴京觉得很有用,就想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漂哥,你记性好,也别这么弄呀,记性再好也得讲究方法,我让我助理给你打印一份就好。”周住说完,像个大佬一样朝助理使了一个眼色。
朴京开玩笑的说:“不是说不用电脑操作吗?怎么要打印东西啦?”
“要变通啊,漂哥,这只是形式。你先看看那复杂的关系图你能不能理清吧,这是我国内团队理出来的关系网络图,够震撼吧?”
周住指着那张错综复杂的公司关系网络图,朴京就像就像上大学的时候去请教一个大学教授拓扑学的时候,那教授笑着拿出一张天书一般的图说:“小伙子,先看懂这个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