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贾珠?”贾琏脚步移动,目光转向最后一名,眸子一闪,随后斜睨了一眼贾珍,“珍大哥,你什么意思?!那我爹跟他比?他们之间没有可比性好吗?!”
这辈子,他熟读诗书,算不得君子,但也是懂主客之分。
二房的父子两,上辈子个个以读书人自诩,却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没有。那个时候的他,还真以为早殇的贾珠算荣国府嫡长孙,聪慧非常,是荣府中兴的顶梁柱呢?
结果呢,着实可笑。
“是我不对,哥哥给你赔罪,回家给赦叔赔罪。”贾珍弯腰作揖,笑道。
“拿点诚意出来,父亲好歹算考上举人了,咱们送份礼物吧。”贾琏眯着眼再瞧了一遍解元的名字胡斌,拉着贾珍去古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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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贴心儿子买礼物恭贺父亲考上举人,另一边,贾珠接到喜报后,完全楞了,脑中白茫茫一片。
见状,林如海赐下前来报喜的衙役赏银,才叹口气,不知该如何说。十二岁的少年举子,遍寻全国也少见。但是,自家人知晓自家事,贾珠考前心性甚高,又立志振兴家族,对这么一个成绩断接受不了。
而且,还有大内兄父子两对比在侧。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回想起当年,也忍不住的心惊后怕。岳父一族从沦陷谋逆一事到摇身一变王亲。虽然当年他远在扬州鞭长莫及,可是官场都是相通的,一损俱损,一荣具荣,他那会儿也腹背受敌,日子过的艰难,还连累到敏儿落了一胎。
身为一个正常人,他对大内兄生不了好感。受苦受累的都是他们,但是他,凭借简单的嫡长子,轻松的占据了岳父的以死换得的功劳,又因一份药方,据说是大嫂张氏的嫁妆,便获得了爵位。
何其轻而易举,怎么能让人以一颗平常心来对待他。
而且,如今又因他闹的整个士林风风雨雨。想他姑苏林家百年书香清贵之名,缺因联姻之名而备受攻讦。
林如海一想起来眉头便拧成一股,兀自静默喝茶。因为他断不可能放弃妻族的助力。一个人的官场,独木难支。他在扬州太久了,要换个地方。
抬眼扫过失魂落魄,喃喃不可能的贾珠,林如海垂下眼睫。如今他是挺替贾珠伤忧的,但他乃林家的家主,情感上该没有任何的偏颇。娶的妻子是荣国府小姐,荣国府并入升爵为郡王府,那便是郡王府出嫁的姑奶奶。
万千年头一闪而过,林如海感叹了一句情势逼人,便命人准备拜帖贺仪上门恭贺。如今双皇相斗,这祚郡王是推出来的靶子又如何?!
先离开这扬州泥潭要紧。
因是妹夫的拜帖,管十八着重检查了一遍。他家老主子说了,其余事情随主子爷开心就好,但危及主子性命和贾家那一堆杂七杂八的亲戚,必须慎重对待。
他虽然不解老主子对主子如此慎重其事,就像怕人交了坏朋友一样日日忧心,但想到京中暗流的消息,贾琏疑是先太子血脉,就觉得一切能合情合理了。
贾赦推出来,引人注意。
自觉想通了,管十八对皇帝跟贾赦间若有若无的情愫直接忽略不计。别带坏小孩子就好,自己开心点就好。
拿着拜帖,管十八送到了贾琏手中。
彼时,贾琏正一脸了无生机的下巴抵着桌面,心里禁不住咒骂千万遍狗皇帝。他拐着他爹借口见阅卷官问问自家人哪里不好这种明眼人一看就是出去约会的也就算了,为什么他会留下徒炆!
皇子不可怕,可怕的是皇子是话痨好吗?
他从糖葫芦很好吃讲到吃多了牙疼,所以琏表哥我就没给你留全吃完了上升到论兄弟关系会不会因一串糖葫芦而影响,又说起糖葫芦很便宜,卖的老伯辛辛苦苦才赚的一个铜板,生活很不容易。身为皇子,自小锦衣玉食,应该珍惜食物。且要发挥皇子的职责,不能光享受权利。
“琏表哥,母后教导我要当一个好皇子,你也要当一个好世子的。虽然你母亲,我的小姨妈不在了,但是母后说了,她把你也当她孩子,所以我趁着现在有空,把她对我的教导一字不落的转述于你,这样你回京在听一遍,就心里有底了。”
看着对方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贾琏想开口拒绝,但又说不出话来。
徒炆乃真孩童,还是个处处关心人的。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贾琏看着管十八进来,眸子一亮,“管叔,何事如此行事匆匆?”
“扬州同知林如海的拜帖,还有其妻派了奶娘前来求见。”
贾琏接过拜帖,眼眸一扫,回想往日种种。他对林如海毫无愧疚,就算吞了家产也觉得对方识人不清。
但是,林黛玉。
总归孤女。
物伤其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