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透露出了一个消息:“净怒昨天好像也出现了相似的情况。”
“嗯?”黑衣男人顿时转头看来。
“他有那么一会儿似乎不认识我,时间大约也是在午饭前后。”
黑衣男人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其实寺里面所有人的饭菜都被下了药?”
“不能确定是不是所有人。”洛封深吸一口气,“至少我目前只知道你和净怒有这样的情况。”
“不管是不是所有人的饭菜里都被下了这种东西,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你们此前所食用的剂量应该不多,不然的话,净怒昨天不可能那么清醒。如此一来,倒是能进一步排除掉毒品的可能性。这东西应该不具备或者只具备微量的成瘾性,不过它的效果也许可以累积。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寺里面大部分人没出现什么奇怪的表现,药物这种东西毕竟因人而异。除非净怒也像我一样被单独针对了。”
听到黑衣男人的分析后,洛封嘴唇动了动,还是没对他和盘托出净怒的问题。
严格来说,这寺里除了唐乔觉外,他对谁都不能绝对信任。
“既然对方没有直接对我用毒药,那就证明他或许只是需要我在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消失不见。”
话说着,黑衣男人对上了洛封的目光,眼神意味深长。
“我不知道你对我隐瞒了多少事,但我已经感觉到了……躲在幕后的那些家伙,差不多站到台前了,对吧?”
洛封沉默地和黑衣男人对视着。
他低下头,看了看心镜和尚貌似弱不禁风的身体,又望了望那边的唐乔觉两人,眉头不由紧紧皱了起来。
……
“住持,饭菜已经打来了。”
趺坐在蒲团上,清净寺的住持缓缓睁开双眼,看了看在他面前不远处恭敬端着食盘的净耳,老迈的双眼中尽是一片不起波澜的死寂。
“净忧呢?”他问。
“净忧他遵照您的吩咐,给方丈送饭去了。”净耳的头愈发低了下去。
“这样啊……”住持微微颔首。
之后,净耳把食盘端过去放下,再次退到一旁去,用余光偷瞄老僧吃饭,暗暗咽着口水。
“怎么了?饿了吗?”清净寺的住持头也不抬地问。
净耳的神色有些尴尬,想想还是老实地点头说:“我和净忧从昨天开始就没吃过饭。”
这是住持的吩咐,尽管很奇怪,但出于对这老头子的敬畏,他们两人还是认真地遵守了下来。
“你知道吗?屠夫在杀猪之前,有一道工序,叫作空槽,意思啊,就是在杀猪前,要让猪饿一天的肚子。”
听到这话,净耳先是一愣,紧跟着他浑身上下骤然紧绷,如同山林中遭遇敌人的野兽,一只手悄然往腰后摸去。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止水带上山的那一批吧?你和净忧特地来我身边伺候,应该是想要学我的宰杀技术吧?”
清净寺的住持放下手中的筷子,淡淡地看向已经抽出一把匕首的净耳。
“反正最后一天了,我也不让你这几年白等。我会教你一遍……在你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