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熟悉,连一些人迹罕至的小道都如此清楚?”骑在后面的苗笑婷皱着眉头朝身前领路之人高声问道。
白宇玄听到苗笑婷的问题回头冲她微微一笑:“你怕是不知道吧,我在国子监那么多年看了多少遍神都的地图,如今洛阳的格局早已铭刻在我心中,我现在就是闭着眼睛走都能纵横神都所有的街巷!”
不一会,白宇玄和苗笑婷的快马在一栋挂着彩带的绣楼前停了下来,由于降雨暂时停歇,绣楼的门外又开始汇聚各色人物,有达官显贵、有儒雅才子、也有很多披金戴玉、面容奇异的外族人,而绣楼宽敞的大门上挂着一个描金得大字招牌:天香楼。
白宇玄翻身下马,抬起头望向又隐隐响起雷声的阴暗天空,冲身旁的苗笑婷戏谑地挑着眉毛笑道:“看来再过一会又要下雨,苗大人是在外面守候还是跟我一起进去啊?”
苗笑婷一双嗔怒的眼珠瞪向白宇玄,不想对方突然伸出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坐骑上拉下来:“不跟你开玩笑了,咱们先去找那个凤娘!”
苗笑婷身穿冥捕司的黑色官服,头戴官帽,女性的柔情被完美的隐藏了起来,一眼望去还显得英姿飒爽,站在人堆里要是不仔细辨认,恐怕还会被人误以为一名俊秀后生。
白宇玄拉着苗笑婷的手腕大步走进了天香楼,两人一进门,就被眼前热闹的灯红酒绿给惊住了。
宽阔的大堂上,通往阁楼的楼梯上,到处弥漫着刺鼻的胭脂水粉味儿,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挥舞着手中的丝巾和团扇,不断朝从门外走进的客人们吆喝撒娇,而无数衣着光鲜,挥扇洒金的酒客毫无避讳地在女人群里或左拥右抱、或敬酒赋诗、或开怀畅饮、或对酒当歌,如此热闹的屋里与南市外安静的街巷反差是如此巨大。
就在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热闹花楼的时候,一名身穿深色长裙,浑身散发着刺鼻香粉味的老鸨挡在他们身前笑道:“两位大人挺面生啊,第一次来吧?”
老鸨一双精明的眼珠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俩人,只见这两个年轻后生,一人眉清目秀,面容俊俏,又身穿黑色官服,腰佩长刀,年纪轻轻便身着七品官服,其背景定然深不可测,而另外一人身穿青色圆领长衫,头戴折上巾,气宇轩昂,言谈举止落落大方,应该也是官家身份,老鸨估计这俩人应该是城中哪户官宦家的子弟,刚从官署值完差过来找乐子,便凑上前询问俩人想找什么样的姑娘伺候。
苗笑婷虽然经常外出办案,但从未来过这种烟花之地,她年刚十八,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见周围身穿各色服饰的男子怀中都搂着浓妆艳抹的女子举止亲密,脸色顿时羞红起来。
白宇玄挡在苗笑婷身前,脸上挤出一副色迷迷的笑容,然后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镶嵌着红宝石、造型带有西域风情的耳坠塞给老鸨:“小小意思,还望妈妈不要嫌弃”。
老鸨一见到手中的耳坠两眼顿时满是精光,这二人出手阔绰,果然是家资殷实的官家子弟,她对待二人的态度也更加殷勤:“两位大人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服侍呀,您来我们天香楼可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里的姑娘不但长得俊俏,词曲也样样精通!”
白宇玄低下头在老鸨耳边低语道:“凤娘在么?小爷我可是慕名前来!”
“凤娘?!”
老鸨一听到对方点名叫了凤娘的名字,两条被眉笔描黑的眉毛紧紧挤在一起:“实在不巧,二位大人,凤娘今天当休,不方便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