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从洛阳城中缓缓流过,蜿蜒流淌的河水将洛阳城一分为二,洛河以南多是平民百姓生活的区域,而洛河以北,则是巍峨壮丽的太初宫和众皇族大臣的居所。
其中武周朝大部分官衙都汇聚于应天门外的皇城区,但有一个衙门例外,并不在东城办公,那就是隶属于大理寺旗下,隐藏于道政坊的冥捕司。
急促的马蹄声在安静的街坊之间回响不止,马蹄踏破地面的积水在铺满青石板的街道上快速穿行,缰绳突然被人猛地拉起,被泥浆染黑的马蹄在光滑的石板上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勉强停下。
骑马者停在一间不起眼的衙门前,从天而降的雨水已经彻底浸透了他的的衣衫,雨滴不断越过眉毛从眼珠前滴落,那人利索地翻身下马,抬起头望着眼前衙门口上悬挂的招牌:冥捕司。
此时冥捕司的大堂里,督事袁守义正端坐在书案前静静地看书,一群身穿黑色官服、手持佩刀的手下分列在大堂两侧,而浑身被雨水打湿的苗笑婷正领着手臂带伤的凤娘跪在一旁低头不语。
大堂里一片静谧,分列两侧的嘲风卫一脸肃穆,除了偶尔闭合的眼皮外,挺拔的身体一直纹丝未动,安静的空气里似乎在不断积累着不安的气氛。
苗笑婷跪在竹席上,心中一个劲地求神保佑白宇玄那个挨千刀的赶快回来,袁守义这个冥捕司的大当家因为他的迟迟不来拜见心情很是不好。
随着大摇大摆的脚步声从入耳中,苗笑婷终于松了口气,那个挨千刀的白宇玄回来了!
浑身湿漉漉的天降之人在两名嘲风卫的带领下轻轻推开半掩的房门走进了大堂,而袁守义身后一排嘲风卫纷纷抽出一截刀身以备不测,锋利的刀身反射着微弱的烛光,远远看去杀气纵横。
“草民白宇玄见过袁守义大人!”白宇玄走进昏暗的房间,无视屋里紧张安静的气氛,大大方方地冲坐在书案前的冥捕司当家行礼道。
袁守义放下手中的书本抬起头,用那犀利的眼神仔细打量着眼前那站在竹席上的年轻人,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姓名,你之前见过我么?”
白宇玄冲对方微微一笑:“大人高居大堂之上,全身上下散发着威严的气势,在这屋里,恐怕也只有督事袁大人才能有此气场,至于说以前见没见过呢,在下曾经有幸与大人的令尊,也就是前任冥捕司督事袁继祥大人短暂共事一段时间,我记得当时大人尚年幼,不想一眨眼的功夫,咱们再见面已经过去四十二年了”。
袁守义将双眼望向站在身后一名紧握刀柄、站姿挺拔的长者,那人鬓角花白、眼眶浑浊,虽然剃了胡须,但仍掩盖不住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的沧桑痕迹。
“常爷,他说的属实?”袁守义朝对方口气恭敬地询问道。
被袁守义尊称为常爷的老嘲风卫从白宇玄一走进屋就一直盯着他,浑浊的眼珠瞪得老大,一双浑浊的招子里闪烁着惊骇的神色:“没错,是他,当年我跟老督事在费州郊外遇到的就是他!四十多年了,他的容貌还是没有半点变化!”
袁守义皱了皱眉头,回过身平静道:“白先生查案辛苦,早晨从皇上那儿出来后便马不停蹄地冒雨查案,不知现在已经查到哪些线索了?”
白宇玄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瓷瓶在袁守义眼前晃了晃:“我查到孔令皖大人在死前曾经被人下了一种名叫罗摩水的迷药!”
袁守义双眼死死盯着白宇玄手中的白色瓷瓶,眼珠随着瓷瓶的晃动而晃动:“罗摩水?那是什么东西?”
白宇玄一脸得意地指着手中白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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