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秋日,伍德赛德公共大厅的空调开得仍然很足,睡到半夜,文瑾被冻醒了,她蜷缩在沙发上裹紧了薄薄的被子,身上仍不停地打着寒战。
透过落地窗的大玻璃,她看到了天空中那一轮寂寞的圆月,忽然感受到一阵思乡的情殇,眼泪又簌簌地落了下来,无声没入怀中的棉被中,被泪水浸湿的被子沉甸甸,凉冰冰地……
那晚,文瑾梦见自己在黑暗的大海中漫无目的地游弋。
辰辰和义廷走进图书馆一楼大厅,信息台侧面的布告栏中,贴了一张花花绿绿的海报,马上就要上性教育课了,辰辰没心思过去观看,义廷却大惊小怪地叫起来:“你看,上面怎么又有珞羽悠同学的照片啊?”
辰辰这才过去看了一眼,不知是谁,将《周报》头版上羽悠和威廉的那张照片剪了下来,只是此时,照片左边的威廉被裁剪下去了,画面上只有羽悠绝尘而去的背影和威廉一条伸出的手臂。羽悠的衣裙上,用马克笔写满了“bastard”“Bitch”等字样。
一条校报头条将一向默默无闻的羽悠推向了风口浪尖上,近来校园里关于羽悠的蜚短流长层出不穷。
几乎所有女生都站在了羽悠的对立面上,而所有男生似乎都在等着看好戏。不知是哪位神通广大的人,将羽悠的家事也被挖出来大做文章,发挥集体的想象编造演绎,学校里每天都流传着关于羽悠家事的不同版本,而且每个版本都说得极为难听露骨。
对于这些空穴来风,辰辰当然是完全不相信的,但他很清楚,为什么忽然有那么多明枪暗箭,刺向这个与世无争的安静女孩,一定是有人在替威廉出头。
辰辰一皱眉,伸手将这张纸从布告栏里撕下来,团成一团,一言不发地扔进了垃圾桶,他简直不敢想象,在校园的其他布告栏中,会不会仍有这样写满辱骂词句的照片。
就连义廷英文这么差的同学也看明白了照片上的那些文字,一脸变扭地问辰辰:“看来,有人和羽悠杠上了。你说,该不会是威廉……”
辰辰一边朝电梯走,一边摇摇头,说:“这一定不是威廉安排的,我并不觉得威廉有那么卑鄙,很有可能是他的脑残粉们发动的报复行为。”
找老师反映,行不?”义廷又是搓手,又是跺脚,显然也是又气愤又无奈。
“没用的,这又不像在国内的学校,还有班主任,我们去找谁反映?而且,反映了估计老师们也束手无策。”辰辰深深叹了口气,“”
“靠!那咱么就这么瞅着谣言一传十,十传百,多糟心啊!”义廷气愤得呼呼喘着粗气。
“言论自由的阴影之下,语言暴力和格调低下的东西是不可避免的存在,我们来到这个国度享受更大的自由之前,就要准备承受一些代价。我现在担心的是羽悠,我觉得她的内心不够强大。”
“那能不能让威廉在早课发言的时候,谴责一下自己的粉丝,命令他们不要在这样伤害羽悠了呢?”来学校三个月,原本满口方言土话的义廷,如今也会说一些像“谴责”之类文绉绉的词了。
辰辰不由失笑,道:“威廉虽然不是个小人,也不是个圣人,他的表白刚刚被羽悠拒绝,他怎么可能去约束自己的粉丝?、退一万步说,就算他那么做了,也没有什么卵用,因为,就算他约束了他们的行为,仍是管不住他们嘴里说的和脑子里想,而且,毕竟,羽悠已经处在漩涡的中心,伤害已经造成了。”
走进,小演讲厅辰辰的眼睛下意识地寻找羽悠,看到她仍然坐在靠窗的角落,她看上去比平日还要显得更加苍白,也更加孤单,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看书。她那紧紧攥着书本的手越发瘦得过分,削薄精巧的骨几乎要刺穿流淌着蓝色血管的皮肤。
就在她身后不远处,白馨蕊和她的一帮小伙伴们却说笑得正欢,夹着俚语的尖锐笑声,不时引来小演讲厅各个角落中同学们的目光。
辰辰不知道她们在谈论什么,但是,他却看到白馨蕊笑靥如画的面庞上洋溢着十三岁少女天真的残忍。
“对于你们上节课的杰作,我姑且不做评论,今天,我们要从性幻想开始剖析性冲动的起源问题……”贝克小姐洪亮的声音又在图书馆三楼的这间小演讲厅里响起。
一周一次性教育课时间又到来了,自上周之后,大家对着门课,还是蛮期待的。
“性幻想每个人都会有。俄亥俄州立大学的科学家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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