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公子,今日事儿来的急,我也就没来得及多安排,把慕容白尘安置在了惊鸿楼,距离公子不远,您看可否?若是不妥,再换也不迟。”柳枝森道。
“惊鸿…楼…惊鸿楼…”柳明华呢喃两句,忽而眼前一亮,道:“不换了不换了,就让他住这里就好!”
惊鸿楼中住惊鸿之人,如此甚好。且问这世间,哪里还有比慕容白尘更配得上“惊鸿”二字?
柳明华上前走了两步,又停了步子,回头道:“白尘的名字岂是你可以叫的?以后管他叫慕容公子!”
“是。”
眼下是真的就在惊鸿楼前了,柳明华却是不仅没有上前,反倒是后退了一步。…他,见了慕容白尘,该如何作,如何说?慕容白尘应当是亲耳听到被柳祥轩称为“男宠”,此刻可肯见他?
正逢一旁有两位奉茶婢女路过:“奴婢见过二公子。”
柳明华看了看她们,点点头,道:“你们可是侍奉在惊鸿楼?”
“正是。”那婢女回答道,又问了一句:“公子可是来见那今日住进惊鸿楼的慕容白尘?”
“大胆!”柳枝森喝了一声,惊的那两名婢女“咚”的跪在地上,手中茶盏都碎了。柳枝森自小便是跟着二公子柳明华,更是碧霄小筑的总管,她们是断然得罪不起的。
“慕容公子的名讳其实你们可以叫的!”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自己掌嘴!”说着便抬手朝自己脸上扇着。
柳明华也是轻哼一声,看着她们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记住了,以后给本公子好好的侍候白尘,既然茶盏碎了,你们便快些下去再换一盏。”
他才不想让别人打扰他见慕容白辰。
那两名婢女慌忙起身,走了几步,却是嘟囔了一句:“没想到二公子好男风,这慕容公子还真真是受宠。”
这句话柳明华是没听清,屋里的慕容白尘却是听的清清的。
柳明华上前几步,清了清嗓,扣了扣门,姿势紧张到拿捏。
“白尘,你怎样了?在地牢中他们可有难为你?可有受伤?伤势如何?重不重?”
屋中人没回答。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叫柳明华,是丞相府二公子,在喜堂上我与你有过一面之缘。”
屋中人依旧没有回答。
柳枝森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只因柳明华此刻带着伤前来见他,他都不能如此对待柳明华。
“慕容公子,我家二公子带着伤来见您,您好歹也该说句话罢!”
柳明华目光一冽,轻喝出声:“柳枝森!”
柳枝森只得闭嘴,没了声音。
原本柳明华以为,慕容白尘这么一听,是更不会开口说话了,却不曾想听到屋中慕容白尘开口道:“二公子,且回去罢。”
慕容白尘开口了。柳明华的眼眸骤然便亮起了但又在瞬间灭了去。慕容白尘回答了,却是让他走。
“慕容公子,你…”
“柳枝森!住口!”柳枝森本是想说什么,却是被柳枝森制止了。随后柳明华却是变缓了些许:“白尘,你先好生歇息罢,我明日再来看你。”
柳明华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回去了。没有等慕容白尘下句话,一是怕他根本不会理会他,二是更怕,怕他会开口说叫,叫他柳明华明日也不要再来了。
明明柳明华才是这惊鸿楼的主人,却在这一刻觉得,慕容白尘才是做他主的那人。然,不论如何,柳明华也拿定主意,他明日依旧会来,明日不见便后日…
结果翌日,柳明华却是没有去。不仅仅是一日,而是连续数日柳明华都没有再去惊鸿楼。倒不是他不愿去,而是他实在有心无力,想去也去不了了。
昨日回了碧霄小筑,柳明华便是病倒了。碧霄小筑也是霎时间便乱成一锅粥。
柳明华病起突然,细想却也是有原因的。且不说他那日在虎跃居触了柱,又不好好休息疗养,就说在触柱前和触柱后在这偌大的丞相府中来来回回急匆匆的跑那么几趟,再加上心急火燎,夏日炎炎那般热,他又是忽热忽冷,最后还在惊鸿楼之前带着一身汗迎着夜风站着吹了许久,他不病倒谁病倒呢?
虽说这般想来,柳明华生病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可他的病症依旧是来势汹汹,宛若山倒,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身上的冷汗都将床褥湿去了一层。曾说府邸郎中给柳明华开了几服药,但病势也只是得以控制,也并未痊愈。
约莫如此断断续续着两三日,碧霄小筑来了一个谁都没有料到他会来之人。
且说那日柳枝森看着来人,愣了愣,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才开口道:“…慕容公子?”
说也奇怪,迷迷糊糊了好几日的柳明华听见“慕容公子”几个字,竟是挣扎着微微起身,道了句:“白尘来了?”
随之便看见,慕容白尘一身红衣,就好似那日初见之时,那一身夺目的红。慕容白尘的脸色比那日还要惨淡些,苍白了几分不说,就连眼眸之下,都有浅淡的青印。
“白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在地牢…”柳明华的话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头有些发晕,长喘了一口气,想再开口继续说的时候,却见慕容白尘已经走至他的床榻之前,轻轻按住了他的肩头,道:“眼下还是先担心你自己罢。”
慕容白尘是来给他看病的?慕容白尘会医术?慕容白尘是在怎么听说他生病了的?慕容白尘是担心他的罢?
这一瞬息间柳明华前前后后想了好几个问题,却怔怔的说不出一句话,只得嘴巴微张的张开嘴巴。直到慕容白尘的手指解开了他额上绷带,触上了他额头上的伤口,痛楚随着慕容白尘的触摸传来,他便回了神,不禁惊呼出口:“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