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听不出喜怒,“让他来见我。”
“是,父族大人。”
侍从没出去多久,一阵脚步声匆匆而至。
“儿子拜见父族大人。”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还以为你眼里没有我这个父亲。”
奈笙维持着姿势不动,低声道“儿子不敢。”
“你不敢,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事!”男人怒极拍案,“我若不是让人召你回来,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我的好儿子居然和那个孽障是一伙的!”
奈笙眸光一紧,猛地抬头,“父族大人……”
自那天放过之言后他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笑话的是他当初的一刻犹豫让自己心慈手软,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父族大人,你既然知道此事,就应该知道雪狐一族当初并没有被灭族。”
“那又怎样?”男人看着自己最出色的儿子,眸染心痛,“雪狐一族的下场永远是对我们的警告,那个孽障存在的一天妖界便危险一天。”
想起祭祢这些天遇到的刺杀,奈笙心中一凛,“父族大人,那些人是你派的。”
不是试探而是质问。
男人厉声道,“奈笙,你是我的儿子,是九尾狐族的王姬,更是未来妖界之主,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你父亲苦心经营的一切不是等着看它是怎么被摧毁的。”
奈笙辩道,“不会的,父族大人,祭祢不是那样的人。”
祭祢不是那样的人,妖界错怪了他几百年,连自己也粗怪了他几百年。
男人冷哼,“当初雪狐之主也不相信他是那样的人,但为此付出的代价还不够惨吗?妖不成妖,魔不成魔,我妖界举族追踪他几百年未果,却不想原来自己的儿子从中也出了份力。”
奈笙红了眼眶,“那是雪狐一族对他有愧,祭祢又有什么错?”
看到自己的儿子到现在还在为那个孽障开脱,男人怒火中烧,“那个孽障本就不该存于这个世间!”
一句话宛如利剑刺入奈笙的心脏,他不顾命令擅自站起身来,视线迎着父亲的眸光,倔强而又心寒,“他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人,出身不好是他的错吗?父母相爱又是他的错吗?难道就允许你们欺负他,而不允许他反抗吗?在我看来,祭祢当年就是太心慈手软了!”
“混账!”
一阵掌风冲奈笙袭来,后者被灵力所伤,砸落在地,直喷出一口血。
“儿子,儿子……”一位美貌妇人冲了过来,将奈笙扶了起来,看在他吐血的样子,心疼的掉眼泪,冲着王座上的男人责怪道,“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想把他打死不成!”
“我倒真想把他打死。”男人怒气未消。
“儿子,没事吧。”
奈笙擦了擦嘴角,“母亲,我没事。”
美貌妇人一边心疼,一边劝慰,“儿子,有什么事和你父族好好说。”
“我告诉你奈笙,你最好和那孽障断了联系,再有一段时间,白狐帝姬归来,你俩速速成婚,留在族内帮着处理妖界事务。”
奈笙面露坚定不屈道,“祭祢是我兄弟,我永远不会背叛他。”
男人伸手又要打他,被美貌妇人挡在身前,男人无奈,“你就知道护着他,待妖界大乱,追悔莫及的时候,我看你还怎么护着他!”
“祭祢他不会做这种事。”
“你……”
美貌妇人听到祭祢二字,心中一恐,她拉着自己的儿子问道,“你父族刚才说什么,你和祭祢在一起?你在凡界的这段日子,莫非一直和他混在一起?”
奈笙一阵头疼,祭祢给妖界带来的恐惧太过巨大,唯恐避之不及,但那些都是不了解他的人以讹传讹,他想告诉所有人,祭祢他不是那样的人,妖界与他而言根本嗤之以鼻,为什么要把他当成不存在的敌人?
“儿子,你在凡界的一切我不管也不过问,但是那个人,我决不允许你和他有牵扯,他可是祭祢,当初北寒极地发生的事你都忘了吗?听你父族的,和他断了联系,回到族里来。”
“父族,母亲,你们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儿子,就因为白狐灭族一事?就因为他父亲是魔族人?神魔大战,妖界唯恐殃及自身,但这和祭祢有什么关系?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就拿祭祢一家开刀,妖界的软弱为何要让他们承担,他们有什么错?是啊,你们总担心祭祢有一天会杀回来,会让妖界覆了天,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他的想法,若他有意,你们真以为妖界会平静这么些年?”
“混账,真是混账,我看你是被那孽障蒙了心智,来人,将王姬给我待下去,禁止出族。”
“是。”
“父族,不是我被他蒙了心智,而是我比你们更加清醒。”说完,奈笙连半点挣扎都没有,任由侍从带了下去。
格格手札:二冉都谈恋爱了。
看来是我的速度太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