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净地无人大声言语。
沉小星在洞壁两侧的题名碑前驻足良久,《玄奘负笈像碑》和《玄奘译经图碑》像是两道难解的题目一样让她心生迷茫,然而陪在她身后两步之遥的男人又何尝不是谜一样的存在呢?
“如果累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这是浩海和沉小星进入景区以来说的第一句话,声音里带着男人特有的磁性,期间却有隐忍的沙哑因子在流动。
这段时间沉小星已经适应了浩海的霸道无礼,像今天这样柔和的他,倒让她有些不知道怎样面对他了。
“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出口,男人的手突然扣住了女人微凉的小手。
“我们,在这里拍个照吧!”
沉小星已经迈向出口的左脚堪堪收了回来,回头望着面色如常的男人问:“怎么突然想起来拍照了?”
“我刚刚回忆了一下,我们好像都没有一张像样的合影呢。或许,或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一起拍照……”
突然说到以后都没有机会了,沉小星的心变得很沉很沉。
沉小星拿出手机调到拍照界面,扬起手找到最好的四十五度角,身后的男人随之走进镜头。两人隔着一拳的距离一前一后地站着,然而,当两人的面孔同处一框时,一种悲凉的心境突然袭上了沉小星的心。
在神圣空冥的大雁塔下与他同处一个时空,这或许真的是他们最后合影的机会了吧。叔叔的身体那么差,说不定下个月这个男人就会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走向新生活,那么,自己与他之间便再也没有牵扯起来的理由了吧。
都说上辈子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如今她与他之间的这段孽缘总归来之不易,真的就这样让他去到别人那里吗?真的可以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她希望她的心脏再也不要因为这个男人加速跳动了。
太多的不舍缠绕着沉小星的心,无言的挣扎让她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很冷?”
浩海看出了沉小星的异样,上前握住她那只不停颤抖的手便朝自己衣服里塞。
“你干嘛?不是说要拍照吗?”
手被霸道地放进了男人的衣服里,那里此起彼伏的是他滚烫的胸膛。
沉小星的脸瞬间红透了半边,手滑溜溜地跑了出来,嚷嚷着在出门之前一定要和大雁塔有个留念,然而当浩海的嘴角终于牵起优质的笑颜时,沉小星突然反悔了。
“不行,不拍了。”
好不容易调整的好情绪被沉小星的一盆冷水浇得有些发懵,浩海赶紧拉住已经迈出出口通道的沉小星问:“为什么不拍了?我说过这也许是我们的最后一张纪念。”
“你没听说过佛门净地不可以拍照的吗?”
沉小星的理论总是一套又一套,浩海无言以对,长长的叹气泄露了他的遗憾。
“那算了。”
两人默不作声地走出大雁塔景区的时候,已近中午。
不知为何,两人的心情从早上开始就都像是蒙了一层寒冰一样温暖不起来。经过昨天的美食洗礼,如今他们谁都无心深究哪些美食才是他们的最爱,只是到了该做某事的时间,也就就近解决吃饭问题了。
“你的公务安排在什么时间,我要为你准备些什么呢?”
沉小星低头擦拭嘴角,莫名有些尴尬地问对面坐着的男人。
“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
男人起身付账,不去看女人的表情。
沉小星不在意这些,扔下手中的面巾纸跟上了浩海的脚步。
没多久,浩海带着沉小星徒步穿过一道绵延沧桑的古城墙后,便拉着她上了一辆大巴车。
这么大个总裁出差还要坐大巴车,真是笑死人了。沉小星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慢慢向后退去的人潮,心里的疑惑越来越盛了。这个男人到底是要去哪里呢?
她的疑惑在车子到达临潼的时候有了确切的答案。
“这,这是华清池吗?”
沉小星拽着浩海的衣角指着一个唐代美女的雕塑不可置信地问。
“是的,这里就是见证唐玄宗和杨贵妃爱情故事的华清宫。”
浩海掰开拽着自己衣角的女人的小手,反手拉着她兑票进入了这段幻境般凄美的爱情故事。
华清宫不似其他朝代的行宫那般精雕细琢刻意修饰,在简单古朴中依然不失帝王妃子的闲情雅致。楼台馆殿,遍布骊山上下,唐代诗人白居易就曾在《骊宫高》中这样描述华清宫:“华清之宫骊山足,玉殿千重相连属”。
手被握在男人的大掌中,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沉小星如此这般跟在浩海身后,却不想放开。心口的位置似有什么东西在抓挠着,连同胸口的位置也有些难耐,沉小星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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