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想去追的时候,早就晚了八百年。
我身上什么都没有,连电话都在刚才打他的时候放在车子后座上,现在外面冷的要死,我裹着厚厚的衣服 一步也不想迈,可是不走,难道要坐在这里哭?
从医院到我住的地方,真的还有好远,如果这样走回去,就算是腿还在,但是估计冷风也能再次把我吹感冒吧。
思前想后了半天,并没有半点主意,连气带冷的我在心里把吴良骂了千万遍,可是除了走回去,仍没想到第二条可行的方法。
寒冷的冬天,一个包成球的女人在公路上踽踽独行,不只是孤独,还有无助从心底里一 点点滋生起来。
也开始慢慢去想自己做过的那些事。
我可以就此跟明烨一刀两断,甚至可以在这里住上几年,就算再回去,说孩子不是他的,他也没有办法,不过到那个时候,他应该也早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应该也不会在乎我的孩子是谁的吧?
其实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孩子呢?他会不会在很小的时候就质疑自己的父亲是谁?他会不会也面临跟我今天一样的问题?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要怎么帮他,也像今天一样跟这个人打一架?
显然我不能这样。
我从宁城出来本来是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但是生活又何时真的平静我,向来人们平静的资本都是自己的内心。
这么久了,明烨一直没有给我联系,这中间肯定也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何非然给他像今天一相的误导,说孩子是他的,那么明烨不跟我联系应该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问题越来越复杂了,我想不通,也理不顺。
在寒风阵阵的路上差不多走了半个小时,没有想像的冷,但腿却真的很累,几次想坐下来休息一下,可是看看四周,根本就没有坐的地方,就只能接着往下走。
大概人生的路也是这样吧,悲伤也好,欢喜也罢,总要一个人走向终点,半途没有那么多人会去怜悯你,也没有那种意外出现的汽车愿意载你,毕竟生活的主角是自己,很多时候与别人无关。
回到小区门口时,老远就看到花儿着急地站在那里。
一看到我她就忙着跑过来说:“阿音姐,你还好吧?”
我摇头说:“没事,吴良呢?”
她往路的另一头看看说:“走了,他把我送到这里,把咱们的行李拿下来就走了。”
好嘛,这就是何非然帮我找的好心人,我以后要是再信他,我就不姓朱了。
两个人回到家后,花儿先去烧了热水,帮我洗了脸,还泡了脚,这才忙做饭。
我把自己外面厚厚的衣服都脱下来,大概是刚走完的原因,也没有觉得特别累,就坐沙发里跟她说话。
问她相信孩子找不到亲爹的事吗?
花儿在厨房里面说:“有亲妈就行了啊,阿音姐你不要去想这个了,吴先生可能就是说着好玩,他没有别的意思。”
是吗?说着好玩,这特么已经伤了我的自尊,侮辱了我的人格,结果他老人家只是说着玩?
最好别让我再碰到他,不然我也一定跟他没完。
不过到第二天,我已经顾不上吴良了,好久没走长路的腿,又酸又疼,似乎还有肿的迹像。
本来怀孕到了中后期,也有孕妇的腿会肿,这个在医院产检的时候,医生就提前说了,可是我的一直还好,至少现在都没事。
不过经过了昨天一个多小时的途步,现在根本连床都下不了,两条腿跟不是自己的一样,搬都搬不动。
花儿倒是尽心,把吃的给我端到床边来,怕我活动不方便还要喂着让我吃。
我腿虽然不能动了,但别的地方没事,也不能娇气的好像活不下去的样子。
就让她帮我支了个小桌子,一个人坐在桌上吃了早饭。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按门铃,也听到花儿跑去开门的声音。
我没多想,饭后就一个人歪在床上休息。
结果房门被推开,我看到吴良那张讨厌的脸。
他还是穿着皮衣,腿上一条重色的牛仔裤,靴子不知道在哪儿踩过了,上面全是水渍,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股很大的寒气,冷冷地往我身上扑。
不自觉地把被子往上拉拉,然后瞪着他说:“你来干什么?这孩子也不是你的。”
他明显愣了一下神,随即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你倒是想让他跟我的姓,但也得问问我同意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