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睡醒了就知道了。”我的右手食指与中指抹过自己一直紧闭的眼皮,然后在妮子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妮子的额头上应该是闪过了一道光,我看不见却感应得很清楚。
“你做了什么?”白狐略带疑惑的声音响在我的身后。
“没做什么,只是让妮子以后可以平平安安地长大。”
“平平安安地长大,你到底是什么人?”白狐似是察觉到了我打入妮子身体里那道光的不简单,诧异地问道。
“我还能是谁,瞎子了。”
“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瞎子。”白狐很是诧异,对我的身份围绕不放。
我知道她是在怀疑我的身份,可我没有什么值得解释的地方:“现在了,现在你不是见到了嘛!”
“先生,你该不会是什么隐居的高人吧!”
我没有想到白狐会说出这话,有些好笑:“也许吧,这对你来说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已经是命不久矣。”白狐有些自怨自艾。
我并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能感觉得到只有她体内的那股死气。那是一股致命的死气,正在不断蚕食着她的生命。若非如此,想来她也不会被张叔给逮住。
“试试吧,我没有绝对的把握。”我说话不喜欢说得太满。
“嗯……那我就姑且相信先生了。”
我听出了她话里的感激,只是如今我得带她先离开这里。
“恐怕得委屈你了。”我摊开双手。
白狐明白了我的意思,也不知如何看我,总之我感到了一团毛绒绒的家伙跑进了我的怀里。她的毛发很软很滑,抱在怀里,会有一种柔顺的感觉。
屋外的人已经等了很久,我看不见他们的表情如何,却可以感受到他们那紧张的气氛。
“寻月,妮子怎样了?”张叔见我推开门,急道。
“没事了,妮子的病已经全好了,现在正在休息。”我解释道。张叔对妮子的疼爱是全村皆知的,我不想让他多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张叔放下心来才注意到了我手里的白狐。
“寻月啊,这白狐病恹恹的可不好养,你若是喜欢,张叔赶明给你抓个活蹦乱跳的,你看怎样?”
我摇摇头,我一个瞎子如何养动物,白狐不过是对她欠下一个承诺。
“不了,张叔,这白狐虽是病恹恹的,可若是与我有缘,便自然会逢凶化吉,若是无缘,那也只得缘尽于此。”
我的手在白狐的头上轻轻揉过,知道此时白狐的内心是有波动的。
死,有时候不可怕,有时候又是那么的可怕!
谢绝了张叔留下吃饭的邀请,我还忙着给怀里的白狐看看那死气究竟是如何?
我往自己的屋子行去,没有人让任何人跟随,因为我根本不是为了回屋。
“先生……你真的是瞎子吗?”白狐在我的怀里问道。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又会这样说,问道:“怎么了?”
“我看你行路如履平地,竟比一般人都走得稳当,很难以相信你是一个瞎子。”
“因为我眼瞎而心不瞎;世人多与我相悖,着迷于眼前事物,而忽略了内心真正所见,有时候想想,多可笑。”
我只是感慨,却不是抱怨。
世人有世人的活法,我有我的生活;人本来就是不同的,何况生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