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戾气已经是被一尘抹去了,那么在我们那个时间里,秽剑的戾气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这一切或许都跟此时我身前的少年脱不去干系。
“你都说了,这深山里除了你跟你师傅之外,便没有其他人,就还没想到我们是来寻谁的?”
“嗯……师……师父?”
“自然。”
剑气掩去,少年已经开始对我放松了戒备,只是,他对我们仍然是有怀疑。
“我要怎么相信你?”
“你师父唤作一尘,对不对?”
我不知道这少年哪里来的这些防备,他似乎很惧怕很人接触,或许是在这深山里待得太久,他对世人便有了一种隔离的感觉,也就下意识地去疏远。
“嗯,是,你真的是师父的故人。”
“你若不信,你大可问问你师父。”
“问……问不了……”
少年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沮丧。
“为什么,一尘云游去了?”
在我心里,一尘是一个四海为家的人,也许是他将这件的戾气除尽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我想他不可能一直都待在这里。
“不是,师父走了……”
“走了,去了哪?”诗儿接着问道。
我的心却是一颤,诗儿没有听出少年语气里的意思,我却已经明白了。
“怎么会,一尘道长修为那般精深,怎么突然就走了?”
一尘的修为有多精深我是了解的,想来如今的时间点离上次也没有几年,一尘道长怎么可能说走便走?
我到现在还觉得这只是个玩笑,可少年认真的语气,我明白,这不会是玩笑。
“是因为它……”
少年来到我的面前,而在他手上我感到的深寒剑意,让我明白一尘离去的原因。
“秽剑,又是这秽剑……”
我的心升起一丝无力,脑海里忆起一尘与我论剑那份自信,我的心莫名揪疼。
到最后,到底是你赢了,还是这剑赢了?
我不知道,或许两者都赢了,也或者他们都输了。
赢,赢在一尘将这戾气尽数化去;输,输在一尘为此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秽剑,先生,为什么你和师父都称这剑为秽剑啊?”
一尘或许没有跟他说过,但我想,如今这剑既然在他的手里,是该让他知道这剑的曾经。
“因为,这剑出世之时,曾已一城内百姓的血液开锋,那时候这柄剑可是如同妖邪……”
“以一城百姓的性命开锋!”
少年被我的话愣在了原地,或许当年一尘将这剑授予他的时候,是考虑他年龄的原因没有明说,只是,如今一尘故去,我想这少年还是有权利去知道这些事情。
“你是否怕了?”
“我……”
少年陷入了沉默,或许在他听到这消息后,是真的有些害怕,但是如果他连这些事情都不能接受的话,那么这秽剑我想他便没有使用的权利。
一个剑客,连自己的剑都不曾了解的话,我想,他是不合格的;何况这剑还不是一般的宝剑!
“先生,我不怕!”
少年突然斩钉截铁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毅力。
“便是知道它是一把不详之剑,你也不怕?”
“不怕,我记得师父给我说过,剑无好坏,全由己心;心善者,何剑在手,都是救世的利器,心不善者,便是没有任何兵器,他也可以危害世人。”
一尘还是没有变,连他教出的徒弟都是跟他差不多。
我想一尘该欣慰了,至少他有一个好徒弟。
“你叫什么?”
“我是师父在狼窝里救下的孩子,没有名字,师父都一直唤我小狼。”
“小狼,倒是好记,你师父的坟冢在哪,我想去看看这位老朋友。”
没有想到那一面之后,我与一尘便是阴阳相隔了,事实如此,是在让人唏嘘!
“师父曾嘱咐我,在他死后将他的身体安置在湖底,而在这岸上,只是让我为了立一个衣冠冢……”
湖底!原来一尘死后都在这寒潭之中,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一尘这样的安排是别有深意!
“那便去他的衣冠冢吧!”
衣冠冢不远,便在湖边一侧。
摸着那冰冷的石碑,我的心里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滋味,只觉得难受,生离死别,自古都是这般折磨。
“一尘啊,世事如常,没想到再见,已是这般光景……”
我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心里明明憋了很多的东西,可如今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没带酒,手里有的不过是取至那寒潭的湖水。
湖水轻洒在那衣冠冢前,就当是我送他的最后一程了。
“你这后半生都是在与这寒潭打交道,便是离去后,也要让小狼将你的尸首安置在湖底,那么这寒潭的水,便是我送你的最后一程,好走!”
我的头杵在那冰凉石碑,就让心里的苦涩在这冰凉中慢慢麻木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