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棚子里的事情。”
他的手落在棋子上,略略沉吟。
“之前二哥二嫂与我说你怕是西海安排来的细作,我也不曾信过。可是你从给我父君诊病开始便一直试探着那棚子,你明知道里面是我长姣宁可与西海决裂都不能说的机密。”
“所以殿下真的觉得,长姣君举长姣之力抗战魔物是一件甚是明智的事情吗?”
他沉默。
“殿下觉得,你们有几分胜算?”
他依旧是低着头不说话,却能依稀见得两只眼珠子左右打量着,嘴唇微微抖动做不出声音。
“为什么不和天族请兵呢?”
我亦是将手中的棋子缓缓落下。
“天族?天族明文规定不论九州何处出现了魔物都要夷为平地派重兵把守。长姣本就是靠着几百万年的建功立业才从西海分得这一方土地,若是真的让天族知晓了,我们长姣又该去何处?”
天族确实是有规矩,许是当年打破魔族导致九州各个部族或是灭族或是重创,天帝为了安抚部族才定下的规矩。不过如今我既然做了天上的掌律帝君,这些规矩条款也都是我来执行,若是为了长姣打破这规矩或者是不作处理,倒也不会引来太多麻烦。
“那东西是自己冒出来的,还是被你父君引出来的?”
他抬头。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父君勾结魔族放出了魔物?”
他这一声怕是大了些,将一旁熟睡的绿泽惊了起来,正与开口劝阻,便被我一个术法封住了言语。
“我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是怕是天族已经知道了这档子事,我家君上来西海不过是上主玄昊帝君受了天族太子的人情来调查此事罢了,当务之急,还是将实情告知我,先让我医治了长姣君之后再做定夺。”
他的一张脸写满了惊恐,额间的发丝弯弯曲曲的竖起来,嘴唇也是打着哆嗦。
“你......你究竟是何人?”
“书童。”我放低了眼皮,一双会神的眸子直直递给他。
“天族是要应龙君惩戒我们的?还是西海龙君要惩戒我们?”
这白易殿下怕是傻了眼。不过任谁此时都会上火些,不仅是自己的部族引来的灭顶之灾,却还是将西海的外人带了进来,如今又知道这位外人身份不简单,若是被父君知道怕是要被气死。
“白易殿下待我如何,我这几日都看在眼中。该隐瞒的我会隐瞒,该求情的我也会求我家君上去说,如今长姣当务之急便是正儿八经的将这件事情亮出来,交给九州群仙一同应对。”
他呆呆的坐在那处,思量许久,放要张口时,却是从门外冲进来一名健硕的青年男子来。
“我就知道我这三弟轻信了奸人,你竟然当真是西海那边派来的人,枉我们如此好酒好肉招待你。来人啊,拿下!”
这一声拿下说出来,绿泽在一旁算是慌了神,紧忙扑过来护住我,但怎奈一众穿着铠甲的彪形大汉是他如何都拦不住的。
我将小狐狸抱起来交到绿泽手里,又将绿泽嘴上的封印解开,自随那位二皇子出了门去。踏出时,忘了白易一眼,他亦是低着头望了我一眼。
若是得罪了一个部族的高层,若是这个部族也只剩下几方营帐,那边是被囚禁的太过光亮了些。
囚着我的营帐就在离主营不远处,这一路上白易也是好言好语劝过他的二哥莫要一时冲动招惹了应龙仙君,可是他那二哥当真是一副铁骨,只说是若要怪罪便由他一人去顶罪。
营帐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两三片薄被,铺在地上泥滚土染,说到正经些的,还有一位老人家。
“小伙子,你这又是犯了什么事?”
他掠过一杆旱烟袋,猛地吸了一口,又甚是安逸的吐出一股子云雾来。
“什么事情倒是不太知晓,只知道昨日我还是他们的坐上贵客,今日便得了个细作的名分被扔在这处。”
他左右挪了挪背,我用法眼一瞧,竟是一只龟仙。
“正常,做错了事情不是错在事情上,而是错在你得罪的人身上。”
“老先生似乎是感触颇深,如今既只有你我二人也不知能活几日,不如先生就与我讲一讲这长姣的事情。”
他一脸肃穆将我打量着。
“如此听你这般说,若你自己说你不是细作,怕是我都要有些怀疑,这套话的本事莫要牵强至此。”
“龟仙言重了,小仙并没有套话的意思,不过就是明着问罢了。问过这个要紧的,怕是还要问一问龟仙您身为长姣的丞相,又是如何沦落至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