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针尖对剑锋,一声声震天的轰鸣盖过天雷的怒吼,整个昆仑的上空都被炸裂的火花笼罩,烟雾弥漫狂风卷地,直叫人喘不上气息。
“行蛇令!”
奋力喘息间身后一声低吼,下意识转身挡剑,咬在剑柄上的,是一条幽紫的毒蛇。
那条蛇紧口咬死剑柄让我动弹不得,我奋力御气挣脱间却又是一条藤蔓从脚下蜿蜒而上将我放倒,魔女此时也是操着一把匕首朝着面门而来。
“你这魔女当真是什么邪术都会用,本尊今日变要替神族清扫了你这般败笔!”
崆峒印从腰间飞出,着在身上化成一件金甲,我将昆吾横在面前,掏出一道诸天符压在剑锋上,那魔女瞧见了此符,亦是吓得紧忙收了匕首想要转身,我确是一道急咒念出,转眼间剑锋上游走着金色的神龙,神龙将魔蛇咬死,又从剑上飞出,天上一声惊雷,金龙腾空而起,于云间化成千万米大小,一张口,金光闪过,便将那魔女扑倒在地。
魔女在地上呕着血,我执剑紧忙追去想要赶紧了断,不想她却是用一只手将我的剑锋接下。
昆吾从她的手心穿过,直直逼着她的颈部,却又不得不停下来。
她的手中握着生死结,满脸都是一片血红。
“玄昊,你有你的修为,我昆仑有我昆仑的伎俩。你大可以将我昆仑踏平,但你也要知道,我们昆仑杀不掉,便要杀掉你身边的所有人,与我们陪葬!”
她张开满是鲜血的口,一口将生死结咬断,身后的一众将士身上的蛛丝越来越紧,直直进入皮肉。
“你这畜生!”
我执着昆吾向前,直直插进她的脖子中,拔剑时一股子血水喷溅出来。
“玄昊帝君,快想想办法!”
身后那一片来不及驱散了蛛丝的将士已然被鲜血侵湿了衣衫,我将昆吾插在地上,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生死结一断,另一端的人必死无疑。
身上的金甲闪着无奈的光芒,那一众将士叫的是那般刺耳。
我将崆峒印解下,握在手里。
“崆峒印,你是上古的神器,随了我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你在乎着我的平安。如今我的这一众将士有难,你若是真的怜悯天下,便现了神通,将他们的痛苦都挡下吧。”
我将崆峒印挥到他们头上,一股子咒捏出去,用了几乎全身的修为,可是崆峒印依旧是没有半分的法力扬出来。
身前的将士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去,一个接着一个的苦苦的哀嚎着求我救救他们,太子骑在马上闭着眼,公玉与应龙已然累倒在地。
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不管如何还是不能守护好自己身边的人吗?
我这样问着自己,可是这样的问题我这几日又要多少次的问过了呢?每一次的失落和失意带来好的结果了呢?
不管如何,这一次我不能再这样堕落,我身边的人,我必须守护,如果不能守护,就说明我还不够强,我不应该抱怨,不应该埋怨,我应该用尽自己的一切,像是他们为了我一样的为他们付出!
头上的压迫感已经快将我逼疯,但是手上的一股子偌大的力量又是从何处而来?
崆峒印还在他们的上空飘着,我大吼一声,崆峒印便化成了一道金光将他们护住。
我双手按在那处金光上,左右努力的扒着,每一股力量都是在与生命做斗争,每一次的用力都将我的手划破出一道道伤口。
四处泛起了一股子仙音,很是清净很是安然。那一众的士兵不再哀嚎,他们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我。
我的双手中,插进去的正是萦绕在他们身上的蛛丝,锋利的蛛丝。
我用力左右扒着,却是一道道钻心的痛,终于,体内一股子力量爆发出来,我将那捆蛛丝扯开,困住的将士们也解脱出来。
“帝君你可还撑得住?”
太子骑着马到了我的身旁,按道理来说我本是用了全身的力量来做这件事情,早就该双眼一黑昏了过去,可是此时不过就是双手痛着,喘气有些唏嘘,剩下别无异样。
我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我没有事情,崆峒印还在那处结着光芒,我起身念出一段道经,那光里泛起了一缕缕白色的风,每每刮过便将那群将士身上的伤痊愈一些,念了怕是有半个时辰,他们也都完全恢复了,我才收了术法和崆峒印。
“帝君,你现在的修为,怕是已经回复的完全。不过是去了一趟冥界,可是寻了什么好的法子?”
太子殿下从不会这般与我说话,可是此时他就骑在马上低头看着我,满脸的严肃认真。
“本帝君本就是尊神之驱,身子骨回复的快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太子殿下又何必这般在意?”
“没事,不过是随便问一问罢了。”
“太子殿下若是有这时间,不如赶紧带着大军如住长吁庭,也免得再有什么昆仑的人来打我们各措手不及。”
他点了点头便回去领兵,我瞧着自己的手,方才念道经时候,手上的伤竟然也都好了,此时身体也没有任何的倦怠的迹象。
这妖王给我下的蛊,到底是什么蛊?她帮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有些事情就是这般琢磨不透,此时大军已经浩浩荡荡的从我身边行进长吁庭,我望了望那些惶恐的脸庞,心里面有一股子说不出的难受。
以后若是再有大战,不论如何也不想要再带着他们一并去应战了。可是万万年间我又是什么时候这样看中过生命?不过就是化成鬼魂或者归入混沌,一切有来有往罢了。
“师父,你身子怎么样?师父你刚才简直太厉害了,我还以为我们这次要损失惨重,原来师父早就想好了对策了。”
公玉过来扶着我,我抿着嘴对她笑了笑。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人情味的?怕就是第一次遇见了那个女扮男装的公玉开始吧。身边有了需要照顾的羁绊,就不得不触碰责任感和感情,之后便再也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