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看得真切,戴权对贾宝玉很是在乎,不只是表面上的客气,就是实实在在的在乎。
这让贾环有些惊疑,戴权为何会在乎贾宝玉?
就在他沉思之时,年镇威突然询问:
“政公,不知玉二公子如今的文章策论如何了?明年可否上科场了?”
听年镇威问起这个来,贾政满脸讪讪,惭愧回应:
“难得尚书大人关心,犬子顽劣,至今为止,只会作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诗词,至于文章,还不知如何下笔。”
年镇威听了,轻叹摇头,又说道:
“不知玉公子今岁多大了?有准备何时才入科场?”
贾政听他如此关心贾宝玉,心中颇为诧异,表面上却回道:
“他已满十二,明年十三,至于何时入科场,还得看他自己努力如何了。”
年镇威听了,叹息几声,不再多言。
戴权却接话道:
“玉公子还如此的年轻,入科场之事不着急,想那科场之中,不乏垂暮老童生,玉公子不到二十,言及此事,还为时过早。”
年镇威看他一眼,反驳道:
“戴相此言差矣,正所谓少年天才,有天分的,小小年纪就会崭露头角,不然,就算再等下去也是枉然。”
“更别说,时不我待,机不再来,错过了机遇,想出头就难咯。”
戴权听了,十分不满:
“年镇威!你这话什么意思?”
年镇威见他突然翻脸,也是丝毫不惧:
“没什么意思,只是表明我的看法而已,有些机遇错过了,就再难找补回来,更不应该死守一条道,穷则思变,也是这个道理!”
话音刚落,戴权立马拍桌:
“放肆!年镇威,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指教咱家做事?”
在场其他人都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戴权和年镇威两人会杠上,一时间众人都有些紧张,贾政更是满脸涨红,不知该劝谁。
倒是夏守忠见状,眼底闪过一抹精芒,笑呵呵地打圆场:
“哎呀,戴公公何必这么大的火气,今日是环公子升官喜宴,大家伙说点开心的,岂不是更好?”
“年大人你也是,别说这些了,说点好听的。”
戴权阴鸷地扫视了夏守忠一眼,咬了咬牙,警告年镇威:
“咱家劝你不要被人看了笑话,咱家也懒得多跟你理论。”
年镇威轻哼: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抱死在一棵树上,又不是没有其他的选择。”
话音刚落,戴权便厉喝:
“够了!年镇威,你真当咱家是摆设不成?”
年镇威见他满脸怒容,还有些狰狞了,也不再多言。
贾政急得满头大汗,见二人总算是熄火了,这才长松一口气,一边安抚戴权,一面让贾环来劝慰年镇威。
贾环正想和年镇威单独说话,听贾政如此安排,于是顺势请年镇威去偏厅说话,也好让年镇威先冷静冷静。
年镇威对于贾环的邀请,自然是丝毫不迟疑,跟着贾环去偏厅说话了。
戴权冷眼目送,见年镇威对贾环颇为敬重,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过了一会,才移开目光,来到了贾宝玉身上,顿时换了一副面孔,笑呵呵地说:
“难得见到玉公子一次,刚听政公说,玉公子能作诗词,那可不得了,咱家说什么也得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