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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一片狼藉,床上横卧着一具赤裸的小人,陈良呆立床前,大脑茫然无措,久久跪地未起。
“畜生!”
他凝视着床上那具小小的、沾满鲜血的尸体,胸中涌起撕心裂肺的怒骂,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完全丧失理智,冲入厨房取刀,逐间屋子搜查,口中叫嚣威胁,谩骂不休,但一无所获。
那晚宁静的村庄被一阵凄厉的哭声划破夜空,人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那哭声却如泣如诉、撕心裂肺,让每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大家纷纷穿上衣服,相互打听着消息,并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汇聚而去。
当他们来到那个哭泣者的家中时,只见他蜷缩在角落里,身体微微颤抖着,怀中紧紧裹着一件破旧的衣裳。
而在那件衣裳里面,包裹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凌乱的床榻和猩红的血迹。
村民们看到这一幕,无不为之动容,他们纷纷上前安慰试图让他从痛苦中走出来。
然而,无论大家怎样劝说,他始终无法停止哭泣,只是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妹妹,不肯松手。
有好心人给他父母打过去电话,可那边挂断了一个又一个,始终没接。
最后是用妹妹的手机打通的,那边醉醺醺的男人开口就骂兄妹俩拖油瓶。
打给母亲那边,母亲只是震惊了几秒,然后电话那头就传来陌生男人暧昧的声音。
邻居们摇摇头,只能继续劝陈良,当时是半夜,警局在五公里外的镇上,外加那里很荒僻没有监控,所以没人报警。
陈良不知道哭了多久,双目无神的看着村里的人。
几乎整个村子里的大人都来了,陈良看了一圈,发现只少了一个人。
村里的刘光棍,四十多岁了还没有对象,天天在村头坐着看那些漂亮姑娘,眼里无时无刻都透着猥琐。
他记得,妹妹在电话里提过,刘光棍有一天买了棍雪糕给她,从那以后会经常带妹妹去买零食,有时候也会来家里。
陈良双目猩红,突然醒悟,“赵叔,你们能帮我收着我妹妹吗?我想去看看埋在哪里合适。”
“要不我们跟你一起去吧,赵叔也懂点风水,给小丫头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埋了......下辈子啊投个好点的胎,就不用这么苦了......”
陈良坚定的拒绝了,大家都知道兄妹俩不容易,爹不疼娘不爱,镇上的爷爷奶奶也不闻不问,也就不好再阻挠了。
没人看见,陈良出门时怀里揣了把菜刀,他的方向也不是去山上,而是去往其中一家。
刘光棍将带血的小刀扔到了地上,缩在床角身体抖个不停。
他没想杀人,是那个小丫头踢了他下面一脚,他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就用刀把人捅死了。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几秒后,那人开始踹门,陈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发疯了似的将门踹变形了。
砰——
木门没能承受住陈良的怒火。
他提着刀冲进刘光棍家里,刘光棍见状连忙捡起地上的小刀指着陈良。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时是受伤的,只知道他狂砍了刘光棍十几刀,然后俩人一路打到了屋外。
刘光棍对奸杀妹妹的事供认不讳,但一直强调因为妹妹踢了他,他才不小心把人杀了。
陈良什么都听不进去,发疯似的冲上去,俩人扭打在一起,身上什么时候中刀的他不知道。
只记得最后刘光棍没了动静,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当时夜空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滑过,如同白昼。
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一辆汽车也看不见,人们都在天上飞着。
他给自己改名叫左秋良,秋是妹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