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再次为马楠重新沏了一杯茶,然后便走了出去,给自家的老板打了个电话。
“这待遇就不一样了,茶水的档次上了不少。”
马楠嗅了几口略显清新的茶气,脸上露出了些许揶揄之色。
“呵呵,见笑了。”
王海天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马楠取笑话而有着半点神色变化:“御宝斋每天都要收一些物件儿,大小不依,价钱也不一。自然要区别对待。”
闻言,马楠点了下头,随即伸出了三根手指。
王海天眉头一抬:“三十万?”
马楠冷冷一笑:“王老,何必呢……”
“呵呵,压价习惯了。”
王海天老脸一红,随即正了正色:“不过,这件物件儿到不了这个价格。小兄弟也不用‘绷价’了。”
绷价也是一句行话,是指一心想要高价,想卖个好价钱的意思。
马楠摇了摇头:“香港拍卖了的那件与这件的成色差不多,却是拍出了三百六十多万的价。虽说这熏香炉的品相比那个差不了些,但也只是差了一只龙头,可见,绝对帝王家所用。小子不是‘绷价’而是它值这个价。如果王老的价格达不到小子的要求,那我物件儿便收起来了。”
说着,马楠从地上拿起了那个黑塑料袋,直接套在了熏香炉上。
“慢着。”
王海天直接按在了马楠的胳膊上,苦笑着说道:“小兄弟既然是行内人,应该知道国家对于这些出土的物件儿管制很严,我御宝斋要是买下来也是担风险的。并且,在石市除了御宝斋,我还真不知道有哪家敢收。所以,小兄弟的价格却是有些偏高了。”
马楠缓缓摇了摇头,气定神闲,一副吃定王海天的样子,“虽说小子入行比较晚,但也知道,这古玩界的商家竞争很厉害。刚才我在店里转了一圈,却发现硕大‘御宝斋’竟然没有一件可以‘压堂’的。我想,‘御宝斋’现在为了维护在石市的名声,很吃力吧……”
听马楠这么一说,王海天苦笑更甚。
在古玩界,每家有名的店铺都会有一件“压堂”的,也就是镇店之宝。这种镇店之宝很少会卖,而是做为吸引行内人来此购买其他的物件儿。可以说,镇店之宝的档次越高,这家店铺的名声就越大。
“御宝斋”本来是有一件镇店之宝的,但是店铺老板为了讨好一个达官贵人,不得不忍心将镇店之宝拱手让给了别人。也正如马楠所说,自打那之后,“御宝斋”的生意一落千丈,王海天与这家的老板正犯愁哪弄一件镇店之宝呢。
而此时,再见到马楠手中的货源之后,又哪里会不动心?
“想不到小兄弟连这一点都算计到了。不错,香港拍出的那件是元代铜雕龙首百兽四头熏香炉,而这一件与那一件熏香炉同出一辙,如果王某没有看走眼的话,这件三头熏香炉恐怕是王爷家的物件儿,确实是一件值得收藏的艺术品。”
王海天苦笑道:“不过,虽说这个熏香炉只差了一条龙首,但价值上却是差了些。毕竟王爷与太子还是有差距的。哪怕你拿出去竟拍的话,三百万也到顶了。再除去竞拍费用,维护费用,以及其他的费用,落在你手里能有两百五十万就不错了。”
马楠知道王海天说的事实,想了想说道:“两百五太难听。这样,一口价,两百六十万。如果可以,我这物件儿就放这儿了。”
“这……好!就依小兄弟之言。”
王海天也确实想为店里弄一个镇店之宝,想了想,最终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见王海天妥协了,马楠微微一笑,又缓缓将黑塑料袋从熏香炉上取了下来。
“王老,咱行内讲究买定离手,你再看看我这件三头熏香炉。”
买定离手是古玩界的行话,意思就是哪怕买亏了也没有卖货人的事情,只能自己吃闷亏。
毕竟是两百多万的生意,王海天虽然相信自己的眼光,但他毕竟只是别人请来的打工者,还是需要为老板负责的。呵呵一笑:“我相信小兄弟的为人。”
说是这么说,但他仍是仔细的查看起来。
便在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魁梧汉子,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正是这家的老板——曾力。
“王老,怎么样?”刚一进门,曾力便大声问道。
“真品无疑。”
王海天见老板来了,把目光从熏香炉上挪了开来,向着曾力介绍道:“这位就是三头熏香炉的卖家,行内人,马楠。”
说着,又朝马楠介绍说道:“这是御宝斋的老板,曾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