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荒漠中相遇的两个人

    锦鱼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不想说。一个已经计划结束这短暂一生的人，和别人又有什么好说的呢？这终究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和旁人无关。

    年轻的老师看着眼前的女学生，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担忧。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正在经历着什么，他打了她父母的电话，却被臭骂一顿，说他有病。

    想到这儿，年轻的老师带着锦鱼去了学校临时分配给他的办公室，他双手撑着她的肩膀，轻声温和的问，锦鱼，你在哪儿？你告诉老师……

    锦鱼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只恍惚的看到眼前有一张嘴巴开开合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听不清……

    李锦鱼，你看着我，看着老师……年轻的老师急了，他焦虑的晃了晃锦鱼的肩，锦鱼还来不及抬起头看看那说话的人，便昏厥了过去……

    醒来是在校医室，听说是兽医出身的校医一脸严肃的告诉锦鱼，说严重的营养不良，临近高考，要好生对待自己的身体，要好好吃饭。说罢，便去给锦鱼拿药。

    锦鱼没说话，看了看自己形似鸡爪般枯槁的双手，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是准备死，却也没打算饿死啊……

    愣神中，年轻的老师推门而入，手里拿着面包牛奶，还有一些玉米QQ肠等零食……“哗”全放在了锦鱼手边，塑料袋被挤压的哗啦啦作响。

    李锦鱼，把这个吃下去。年轻老师拿出一个蒸蛋糕，撕开外衣，递给锦鱼。

    锦鱼讷讷的接过，木头人一般机械的咀嚼，吞咽。

    李锦鱼，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年轻的老师盯着眼前面黄肌瘦的女孩，枯黄的头发一如它的主人，暮气沉沉，了无生气。

    锦鱼反应呆滞，大概过了一分钟，才抬起头来，看着年轻的老师，只是毫无聚焦的瞳孔，不知道又在看着什么……

    锦鱼，李锦鱼，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在经历着什么！年轻的老师急了，使劲儿摇晃着锦鱼的双肩，校医走过来，制止说，这位同学，你不要激动。病人身体虚弱，这样大幅度动作对病人身体不好。

    锦鱼却是有了反应，看着年轻的老师。校医见状走开了。

    我将于一个月后去世。锦鱼转过头轻声道。透过校医室的玻璃，外面的法国梧桐在阳光下青翠欲滴……

    年轻的老师一瞬间愣住，随即立马起身去找了校医，校医不知道听年轻的老师讲了什么，一脸笑意起身表示理解，便出了门，顺便把门带上。听脚步也走远了。

    你这个想法，曾经我也有。年轻的老师缓缓开口，也不管锦鱼有没有在听，追忆着过去，轻声陈述。我的经历在初中，在父亲抛弃人老珠黄的母亲，投身在双十年华的女人怀里，你敢信吗？他说，他们是真爱……于是，他就不要这个家了……

    母亲不想离婚，夜夜以泪洗面。父亲日日不归家，还让人往母亲耳朵里传些他俩在外面过的多么开心的情节……母亲拖着不离婚，父亲不愿上述法院，那样判的的离婚财产少，于是在小情人的暗示下，他找人想要侮辱了母亲，来一个她先背叛婚姻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