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把厨房弄失了火，等我回去后把火救下来，再给你算账。二大娘脚小，跑得慢，被二大爷用手拉着向前跑。把二大娘累的呼歇呼歇的直喘粗气，嘴张的像个瓢似的。可也听清楚丈夫说的话意思。什么我在家里偷着杀鸡吃？你这是听谁说的，这是那给那呀？又看到丈夫的肚皮完好无损，就身子向下打坠，不在随着丈夫朝前走了。坠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听谁说鬼话，我在家里偷着杀鸡吃，把厨屋弄失了火。这个时候二大爷也觉得浑家携着一只老母鸡朝这里跑不对头，她就是傻的不透气，也不会家里火上房，不在家里救火，还携着一只老母鸡到处跑。又听浑家这样说，好相家中并没有失火。于是便停下了脚步，说话也放缓了口气问道：你说家里没有失火？二大娘白了一眼丈夫道：家里好好的，也不知你是听谁说的咱家失了火？二大爷一听可气坏了，张口就骂小群英，可把我骗得不轻。于是又问，是谁让你携一只老母鸡朝这里来的？二大娘也生气地说道：就是小群英给我说的。说你拿着鱼罩逮鱼的时候，跌倒在鱼罩上，肚皮上扎了好几个大窟窿。这不我就——这个时候二人都明白了，知道这个假话是小群英说的。这一会二大娘可就埋怨其丈夫来了，不管是闲是忙，你只要看见小群英，你就逗他，让他说假话。这一会你我都被他用假话诓骗了。你可喜欢啦！满意啦！二大爷虽然被骗，耽误了打场，却禁不住地笑着说道;被骗就被骗吧！觉得怪可笑的。望着浑家说道：不就是逗着玩的，又没有给咱带来大的伤害，让你我虚惊一场，真挺可笑的。这时看到老婆嘴噘的老长，能挂上个油葫芦。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三更半夜里，吃杯茶还没有叫唤，你就把我催起来，帮你把麦秆摊到场上。那时候正是我困倦的时候，我不起来你不依，非把我从床上拽起来不可。我手里拿着木杈，头晕的难受，胃也向上翻，好相吃醉了酒，如同患了一场大病。你这可好，正扯着场，听说南坑翻了坑，把牲口朝树上一拴，就跑去逮鱼去了。就在两口子闹别扭的时候，突然西北方向狂风大作，乌云随着大风向这里飘来，紧接着就是闪电，伴随着就是沉闷的雷声。闪电越来越亮，也越来越多。雷声也越来越近，更是越来越响。几声震耳欲聋雷声后，瓢泼似的大雨下来了。大雨来得太突然了，那还来的及把场起起来，一场小麦全被大雨冲了。这一下可给二大娘提供了说落二大爷的口实。整个庄上所有人家的打麦场都被雨水冲了，唯有梁福涵家的打麦场没有被雨水冲。因为梁福涵会观天象，他在三天前观天象时看到天上看到勾勾云。“天上勾勾云，三天雨淋淋。”梁福涵就给儿子梁双喜说道：大后天不能摊场，那一天会有暴风雨。到了大后天的那一天早上，天依然是那样的晴朗。梁双喜不信他爹有先见之明，一定坚持要把麦摊到场上，梁福涵骂儿子混账。双喜的娘说道：你就听你爹这一会话吧！梁双喜才勉强没有摊场，结果真硬了梁福涵的话。梁双喜这一辈子就听了他爹梁福涵这一回话。梁文宝的麦被雨水冲后，天没有立刻晴，场上的小麦子都生出了牙子来。浑家嘟囔他把一场麦子毁坏了，天天都在唠叨这个事，把梁文宝唠叨的心烦。梁文宝的气没地方撒，就转嫁到小群英的身上，发下狠要打小群英。小群英的娘知到小群英骗了梁文宝，怕梁文宝发起脾气来打小群英，就找到小群英，训斥道：你这孩子越长越淘气，怎么不学好，专做些坑人的事。你二大爷发起脾气来能会不打你？快到你姥姥家去吧！在他家多住几天再回来，让你二大爷的气消了，你再回来，免得一大家子人因为你闹得不痛快。小群英在姥爷家一连住了十几天，老爷天天都看着他读书、习字，没有闲假的时候，可把小群英憋闷坏了。小群英闹着一天也不愿在老爷家里，老爷才把小群英送了回来。当梁文宝看到小群英后就要打，被老公爷看到了。老公爷急忙上前拦住梁文宝道：他还是个小孩子，你为何打他？梁文宝生气地指着小群英说道：你问他，我为啥打他？小群英也不怕梁文宝，也异常生气地说道：我那里知道你为啥打我。老公爷笑着说道：还是为十几天前的那个事吗？梁文宝仍很生气的说道：不是那个事，还能有啥事？老公爷把脸一眕道：我说你梁文宝也太不讲理了吧！事是有你而起，当初他不愿意说假话，你非让他说假话。他说了假话，没想到对你造成了伤害，你又不容他，还要蛮横不讲理的打他。当你听说小群英骗住梁心明时，你心里很受用。当他骗住你的时候，你心里觉得吃了很大的亏是不是？这人家吃亏和自己吃亏可不是一样的味呀！这老公爷说到了梁文宝的痛处，梁文宝被气的脸色紫涨，嘿了一声道：老公爷你甭再说了，这都是我的不是。从此梁文宝再见到小群英也不让他说假话了。可是小群英并没有改掉说假话的毛病，他还是一说假话欺骗他人为乐趣。一年的秋天，也是一个水灾年，坑坑洼洼都是水。小群英爬到自己家院子里一棵几十年大枣树上，站在高高的枣树稍上摘枣吃。一边摘着枣，一边用眼眺望着远处的田原野，秫秫穗在烈日的照晒下显现出彤红的颜色，被风一吹，摇摇晃晃的。突然看到梁金贵掉在脱坯池子里，一霎那梁金贵现出落水人求生的乱扒水的动作。小群英急忙从枣树上下来，用万分着急的声音先叫爹何娘，爹和娘都不在家。又火急火急地跑出去，连续不断地高声喊叫着，不好了！崂石的爹掉进脱坯池子里了。人们都坐在大树下乘凉，闲唠嗑，虽然看到小群英急不可待的样子，但都不理小群英。都意味小群英又在说假话，照在树下东扯葫芦，西扯瓢的。这个时候小群英才知到说假话要害死人的，悔恨以前不该说那么多的假话。这梁金贵真的被淹死了，我可对不起崂石啊！这个时候他想到，眼前谁也不会跟我一起去救崂石的爹。又突然想到小的时候，老太爷给自己讲过怎样救落水人，这一回可真的用上了。老太爷曾给他说过，人一旦落到水里，当你在水里去救他时，一定去抓他的脚，万万不可去抓他的手。他的另一只手就会抓住你。你一旦被他抓住，他会抓住你死不放的，你和他都会被水淹死的。若是有一根绳子，那是最好不过的。你只要把绳子扔到他的上半身，他就会抓住死不松手。他的身子在水里很轻，你在岸上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把他拖到浅水里，到了浅水里就不碍大事了。小群英想到此，就急忙回到家里，把家里的一根大长绳拿了出来。小群英按着老太爷当初给他讲的救落水人的法儿去做，奇迹般地把一个一百五六十斤的梁金贵从深水里拖到浅水里，又从浅水里拉到无水的地方。小群英累的躺在地上不能动弹，梁金贵肚里喝的都是水，撑的不能动弹，一会一张口从肚里淌出好多水。小群英不大一会身子就有力了，很快就站了起来。梁金贵却不能，肚子还涨的像个花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不时地向外吐水。看到小群英晃了晃头，嘴动了动，没有发出声来。小群英会意是让他回去，把庄上的人叫过来，把他梁金贵抬回去。梁金贵没有被淹死，全赖小群英相救。这一回事改变了两个人。一是改变了小群英，他从此以后再也不说假话了。二是梁金贵也改掉了他以前的火爆脾气。以往觉得小群英是个最坏最坏的偏见，至死也没有忘了梁群英对他的救命之恩。同时还看到小群英真的有过人的才能，一个不足五十斤的小男孩，能从水里救出一个一百五六十斤的大男子汉。他的这些法儿是怎么想出来的。小群英在出生的时候就是与众不同，全庄上的人在那一天都做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