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能把自己的小指头放在嘴里,根本不能把整个拳头都放在嘴里。这是其一,刘氏又望了望爹爹笑着说道:那其二,主贵在啥地方?刘思贤仍认真地说道:这其二,就是这孩子你从不见他哭和笑。刘氏疑惑地说道:这不哭不笑也算是主贵的地方?刘思贤说道:你没有听人说道:有钱难买贵人笑和男人有泪不轻弹。这些在小六子身上都有,再没事的时候,我也给他算了一卦,这孩子着实是个禄命之人。再加上你们庄上人们传说的,都可以断定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小孩。刘氏若有所思地说道:但愿这孩子长大相爹爹说的那样大富大贵。刘思贤意味深长地说道:孩子虽然是个富贵的命,可是也离不开家中的教养啊!“成天下之才者在教化,治天下之治者在人才。”要想让自己的孩子如鲲鹏展翅,搏击长空,父母亲就相《易经》中所言的“尺蠖之曲,以求伸也。”为了使儿加官晋爵,成一番事业,做父母的就要弓曲着身子向前走。给孩子挣足够的钱,让孩子吃上饭,读起书,请得起先生。《礼记.大学》也曾讲道:“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治国应从治家开始,治家要从教子开始。人们常说“生儿容易,教子难。”你们这个大家庭虽好,成就出一个官身来,让孩子走向仕途却很不容易。这是一个三十多口的大家庭,说起来是一个殷实人家,其实日子过的很是一般。单靠几十亩地过日子,好年景时,在老太爷威严的家法管束之下,一大家人也能和目相处,平安无事。若是赶上灾荒年景,一个大家庭就不那么太平了。弟兄们吵吵闹闹。妯娌们为了一件衣裳,一条扎腿带子,甚至一根头绳子,争长论短。小孩子们为了一口吃的,哭闹不休。人多事多,庄家人整日里忙忙碌碌,也没有闲着的时候。担水挑柴,铡草,喂牲口,抬土垫圈,耕田耙地,摇耧撒种,扯磙打场,扬场晾晒。有的人踏实卖力,有的人偷懒耍滑。有治业的,也有败家的。有往家中收的,也有朝外面撒的。·树大发叉,人多分家。说起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老太爷有他治家的道理,他曾给儿孙们讲:一根筷子容易断,十根筷子断就难。人多力量大,三十多口人在一起,能够互相帮衬。强的可以帮着弱的,有能力的可以帮着能力差的。我并不是为了落一个教子有方的虚名。大家虽然都在一起,也允许自个儿积攒私房钱,只要不耽搁大家庭的活儿就行,谁想干点啥事都是可以的。可是这样仍挡不住晚辈们闹事,不论闹得多么凶,只要老太爷一出现,那些闹事的人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顿时哑口无言,停止争吵,很快就风平浪静了,老太爷也知道孙子们为了分这个家,闹得很凶,背地里没有少使横劲,只是不敢在他的面前当面鼓,对面锣的闹腾。老太爷常恼怒地说道:要想分家独过,除了我死了之后,只要我的眼不闭上,有一口气尚存,想分我的这个家痴心妄想。小六子的上面是两个姐姐,大姐姐叫彩凤,已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尤如出水芙蓉,亭亭玉立。虽然穿着印花的粗布衣裳,依然显得俊秀端庄。若是穿绸裹缎,定是一位绝代佳人。已经下过聘,快要出阁了。他的未婚夫婿是一个身出红门的武秀才。二姐姐彩屏,年仅十二三岁,虽然年龄尚小,可也出落得如花似玉。父亲是个本本分分的庄稼汉,也是个百事通,一看就会,一学就通,编席打篓,拴簸箕,拴簸箩也都能做的来,为人更是老实厚道。母亲虽然不是名门闺秀,却也是书香之家,而且温柔贤惠,心灵手巧,剪花刺绣,纺织裁缝,样样精通。在娘家也读些诗书文章,是妯娌们最出色的一位。自从小六子出生后,母亲刘氏就跟丈夫说道:你整日里胡说八道,无儿绝户的,如今你有了儿子,不知你能给咱的儿子置办一个啥样的家业。梁文福憨厚的一笑道:你看我也没有啥大本事,能保住咱的儿子冻不着,饿不着,也就是我最大的本事了。刘氏想的很远也很周全。他说道:家业的事就先别说了,按照眼前的光景,想让咱的儿子上学读书都是难事。你没有听咱们庄上的老教书先生梁福涵说道,三辈不读书,蠢如一窝猪。我娘家爹也曾说过:万般出于学业,又给咱们讲了很多让孩子成大器的道理。小孩子不读书是不会有出息的。老太爷是咱们这个大家庭里的天皇老子,太上皇。他说啥就是啥,他说的对与不对,都要按照他的主义去办。小孩子们读不读书与他无关,他是不管这些事的,咱们也不要招惹他。三十多口人在一口锅里吃饭,只有几十亩薄田,既没有生意买卖,又没有额外的进项补入,日子过得已经够紧巴的了。那有更多的钱供孩子们读书。假如让这些孩子们都读书,我们这个大家庭就可以请一房先生。老太爷虽然知道读书识字有好处,可他并不一定舍得一年向外支付二十多斗的细粮,来请一位教书先生。就是老太爷舍得,也未必拿得出来。从外表上看,一个偌大的家庭,忙里忙外的人都有,热热闹闹,很是气派,其实则是一个空壳。是臭鸡蛋摆盘子——中看不中吃。穷的只差没有到外面讨饭了。我们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跟着走,不想出一个挣钱的门路,甭说给孩子置办家业,给孩子添一件新衣裳都难以办到。,梁文福非常信服自己婆娘的话,等到农忙时节过后,就到外面揽些活,卖力气。有时也做点小买卖。总能或多或少地挣些钱来,每一回出去挣的钱多少不等。在梁文福夫妻二人看来挣一点就行,多一点就比少一点好。就这样两口子精打细算,省吃俭用,不该花的钱一个子也不花,积少成多,日积月累不愁没有积累,不愁日子过不好。该花的钱也不能可惜,要花的排场,花的体面。逢年过节的时候,他们家的孩子就比他们弟兄们的孩子穿的时新漂亮。刘氏谎说是孩子他老爷给外孙买的衣裳。从不把积攒钱的窍门给外人说。人们都经常不断地谈论小六子是一个大富大贵的孩子,刘氏的娘家爹也觉得这孩子与众不同,除降生的时候连续哭了三天以后,从此再也没有听到过他哭过一声或笑过一声,小六家那么多大娘和婶婶们,有的背着他的娘说这孩子长大甭成为一个哑巴?不过他的命大却给人们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一岁多的时候,他刚刚会走路,刘氏带着小六子到地里去摘绿豆,等他睡着的后,刘氏就把他放在绿豆地头的路边上。这条路不慎寛,勉强地过下一辆太平车,。因为这条路很背,不论是人或者是车都很少从这里经过,只有在收庄家的季节,需要拉庄稼的时候,大太平车才会从这里经过几趟。因为眼下不是收庄家的时候,所以刘氏很放心地把儿子放在了路边上。放下儿子,就到地里摘绿豆,刘氏从地的这头慢慢地摘到地的中间,又从地的中间摘到地的那一头。就在刘氏一心一意地摘绿豆的时候。三匹惊马拉着一辆太平车风驰电掣般地朝着放小六子的地方跑过来。紧跟在车后边的人怎样吆喊的都有,有的吆喊着快闪开,甭让车撞着了。有的要吆喊着,快把牲口拦着,甭让车再朝前跑了。人们听到他们的吆喊都觉得可笑,不知听他们那一个人的话好。一个叫闪开,一个叫拦住。不知听你们谁的是?刘氏只顾低着头摘绿豆,等听到喊声转过身来的时候。见三匹大马拉着一辆太平车,车后面尘土飞扬,已经跑到搁放小六子的地方。刘氏要跑到地的那头把孩子抱起来,那里还来得及。只听刘氏高喊了一声我的儿呀!就被吓的瘫软在地上。紧跟在车后面的人看到大车过去后,路边上有一件女人的印花衣裳,他们都没有放在心上,当走到跟前时才看到,印花布衣裳下面盖着一个小孩,吓得他们撒腿就跑。他们想到三匹高头大马拉着一辆大车,无论是被车轱辘轧着,还是被马蹄子踩着,都会使盖在印花布衣裳下面的小孩子骨碎筋伤,死于非命。那还有小孩子的命在,小孩子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小孩子被他们的车轧死,一怒之下,抓住他们大打出手,把他们打得半死不活的,既然是打不死,或者是打个终身残废,到那时说什么都晚了。不如一跑了之,躲过这一阵子再说,到以后陪人家多少钱都行,那是以后的事,好汉不吃眼前亏。刘氏被吓的倒在地上,他的妯娌们有的在原地照看着她,有的跑过去看小六子到底伤的啥样。当他们跑到小六子跟前,看到盖在小六子身上的印花布衣裳上,不但有马蹄印子,而且还有车轱辘印,他们当时就想到,恐怕这孩子凶多吉少。当他们心惊胆颤地揭开盖在小六子身上的衣裳时,这小孩子刚睡醒,把他抱起来看了看,一点没事,毫发无伤。真是谢天谢地,回到家中,老太爷急忙摆设香案,烧香磕头,感谢天地神灵的保佑,使我的重孙子大难不死。从此之后,人们就更加确信小六子是一个大富大贵的人。后来有不少的人叫小六子,叫命长的。刘氏每回到娘家,姥姥都会抱着外孙子看了又看,亲了又亲,看到小六子的小脸蛋白里透红,胳膊腿相莲藕节一般,真是人见人爱,把外孙子抱在怀里,望着那可爱的小脸蛋,哼起了小曲,夸起了自己的小外孙:“爹姓金,娘姓银,姥姥家住在银山根,你在金盆里头洗过澡,又在银盆里头净过身,一生生在粉盒里,胭脂盒里一轱轮,天下哪有这样的娃,定是仙童下凡尘。上头说道:小孩子出生后一直不停地哭闹,从外头来了一个人,附在小孩子耳朵上低语了几句,小孩突然不哭了。从外偷来的这人是谁?从何而来?又是给小孩说的啥话?以后慢慢地讲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