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木匠使心骗幼童群英放坏气木匠

视的一清二楚。周瑜不能不佩服诸葛孔明的明察秋毫。诸葛孔明又给周瑜讲道：东风不起你尽可放心，我可以给你借来东风，以助你火烧曹营。徒弟讲到此，木板已经被解开，可是被锯开的两块木板都呈斜面，全都不能使用。可把师傅给气坏了！大骂徒弟混蛋。徒弟胡旺希胆怯而又委屈地说道：师傅，我一连给你讲几回错一锯，您都是那句话，错一句不碍事的，催着我往下讲。弄到这步田地里，您又来责怪起我来了。师傅咆哮道：你这个混账的家伙，说话不吐不咽的，也不讲清楚，只讲错一句。我还觉得是你讲戏文讲错了一句。谁曾想是锯木板的锯放错了一线。徒弟又看了看师傅说道：你站在上头的高处，又做了那么多年的木匠活，也该看到锯放错了地方。师傅觉得徒弟讲的也在理，便不在训斥徒弟，心里总觉得生气。

    梁伯堂在院子里听到院子外头，师徒二人高一声，低一句的争吵不休，不知发生了啥事。便从院子里走出来，看到两块很好的中心板被锯坏了，很是生气。又加上刚才被闺女和老婆纠缠的满肚皮的火气，正愁着无处发泄哩。就抓住师徒两个打发脾气道：你们看看，多好的两块中心板，被你们锯成了这个样子，有多可惜！怎么办？木匠师傅弄坏了事，自知理亏，也没有啥理由可讲。这梁伯堂可是得理不让人，一个劲地唠叨。把木匠师傅唠叨烦了，便开言说道：如今事已经坏了，你看咋办，我都认了。梁伯堂仍生气地说道：你弄坏两快木板，一块木板折您一天的工钱，两块木板就折您两天的工钱可好。这样我也不能算讹你。木匠师傅也只好答应。把人家的东西弄坏了，包赔损失也是该当的事。木匠师傅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想到，这两天的活却是白干了。今天真是屙屎戴白醭——霉到肚子了。

    都怨徒弟讲那个狗屁三国，把我的心都领到那三国里去了。说起来谁都不能埋怨，都怨自己粗心。木匠师傅总觉得这事太窝囊，师徒二人一直都在干活，谁也不再说了。

    到上午吃饭的时候，木匠师傅，徒弟，主家梁伯堂三个人，坐在一个桌上吃饭，都低头不语，一改昔日的谈笑风生，吃着饭还讲着趣闻轶事。今日晌午吃饭只能听到嘴嚼饭菜的声音和碗筷的声音。

    吃过上午饭，师徒二人各做各的活儿。师傅再也不要徒弟讲戏文了。两个人都默默不语。专心致志地做木匠活，只能听到工具的撞击声。这个时候梁伯堂的孙子梁留根和小群英来到这里玩。他们一时拿起斧头，学者木匠师傅的样子砍木条，一会儿又拿起锯，学着木匠师徒二人拉锯，只要木匠师傅或徒弟把工具放下，梁伯堂的孙子就拿起来在手中把玩，或学着做木匠活。木匠师傅被克扣了两天的工钱，心里的怨气正无处发泄。再者木匠师傅最讨厌谁摆弄他的工具。这木匠师傅就把对他爷的怨气撒在孙子身上，也是这孩子学木匠活学的太粘，更是该受皮肉之苦。

    木匠师傅把对大人的怨气，发泄到一个涉世不深的孩子身上，故意放出手段使坏，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那会提防木匠师傅坑害他。桌子装上腿后，还要给桌子腿下楔子，平时木匠师傅在砍木楔子时，都是在木板上，或者是在木板凳上砍。今天他一改往日的常规做法，把未成型的木楔子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砍。二十多个木楔子，很麻利地在自己的大腿上砍完了，便放下了斧头。木匠师傅干了二十多年这样的活，使用斧头的本领，虽然比不上武林书上写的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的程度。但也得心应手。梁留根看到木匠师傅的斧头扔在地上，就急忙从地上拾起来，也模仿着木匠师傅的样子，在自己的大腿上砍木楔子。可这孩子没有想一想，要给木匠师傅的手段比起来实在太嫩了。只见梁留根一只手握着斧子把，一只手拿着一块小木板，也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砍起了木楔子。这斧子的锋利程度是可想而知的，虽然说不上削铁如泥，或吹毛利刃，也可以称得上锋利无比。梁留根在自己的大腿上砍木楔子还没有砍几下，斧子就把梁留根厚厚的棉裤看烂了，斧刃子就深深地砍入大腿上的肉里，顿时泄流入注。

    梁留根一看自己的大腿流出血来，急忙用手捂着伤口，可是却疼痛难忍，而后又大哭起来。这时木匠师傅也是一半装熊，故作惊讶地问道：哎！这孩子哭啥来？小群英听到梁留根大哭，急忙跑过来看，见梁留根用手捂着大腿，知道是他用斧子砍伤了腿。与此同时梁伯堂在院子里听到孙子的哭声，也急忙从院子里跑出来看，随后一家人也都从院子里跑出来。看到梁留根用手捂着大腿，都围过来看，梁留根的奶奶，急忙把孙子抱在怀里，慢慢地把孙子的手挪开。看一看所伤的地方，伤害的程度如何。只见血水把伤口周围的棉裤都浸湿了。一时全家人都被吓傻了，不知道怎样做才好。说起来还是梁伯堂有主见，慌忙把小孙子抱到屋里。脱掉棉裤，发现大腿上有一条两寸多长的伤口，血仍然不停地向外淌。梁留根的奶奶在面盆里抓来一把面就朝伤口上捂，不大一会伤口上的面也被血浸湿了，血仍然止不住。老太太最疼孙子，常言道：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梁伯堂急慌着同儿子一起套车，把梁流根抱到车上，有他的奶奶扶着，一家人忙了好大一阵子，梁留根的爹才赶着车，把梁流根拉到药铺里治疗去了。

    梁伯堂坐在屋子里，抱着水烟袋，吞云吐雾抽起烟来。只听门外有人喊道：嗨！屋里谁在家？梁伯堂一手托着烟袋从屋里走出来，一看是闺女的大媒人。梁伯堂把客人让到上房，分宾主落座，递烟让茶很热情地招待来人。来人接过烟袋，抽了几口，把烟袋放在桌子上，又端起茶盅里的茶呷了两口，把茶盅放在桌子上。然后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受人之托，你庆家要我来给你商量，他今年要给儿子完婚。梁伯堂从客人手里接过水烟袋，摁上烟丝，点燃了火，重重地吸了几口向客人道：您回去给庆家讲，您就道今年不顺利，闺女的好期改为明年吧！还没有出正月十五，就出了两样不顺心的事。你来前孙子刚用斧头把大腿砍伤了，也不知伤者骨头没有。伤口大约有两寸多长，流了很多的血，套上车刚走。另一件事就是他的闺女给他闹的事，他讲不出口。一年刚开始，就出了两件不顺心的事，主今年一年不吉利。请给庆家讲明，今年没有好日子，明年再嫁闺女。来人被梁伯堂三言两句打发走了，这媒人真是高兴而来，败兴而去。

    这木匠在大腿上砍木楔子，是明摆着诱骗梁留根跟着他的样子学的，结果自己砍伤了自己的大腿。在小群英和梁留根在一起玩时，小群英还不知道木匠师傅的用意，当梁留根伤了腿，小群英才突然明白过来，但是已经晚了。小群英看出了木匠师傅的使坏，心里想到，那不行，你木匠有坏点子，我小群英在使坏点子上这一条，并不比你差，我也给你使一回，也让你觉得不痛快。就让我给你来个十里长街开染缸——白布【摆布】白布【摆布】你吧！

    小群英站在远处，看到木匠师傅用刨子刮门板，屁股坐在门板上，边刮边朝后退，于是小群英便想出让木匠师傅不痛快的法儿来。

    小群英找到一块小木板，用小木板挖了一些臭屎，趁木匠师傅正在专心刨门板的时候，小群英偷偷地把臭屎涂在木匠师傅屁股后头的木板上，木匠师傅没有发觉，仍勾着头，弓着背，边刮边朝后退。小群英涂在木板上的臭屎，全都黏在木匠师傅屁股下边的棉裤上。木匠师傅闻到臭气后，放下手中的活，来回用鼻子闻，不停地来回找，就是没有找到臭气来在那里。他一下午停了手中的活几回，都没有找到发出臭气在啥地方。

    到晚上停了工，洗脸吃饭的时候，徒弟问师傅道：师傅！您身上怎么会有一股臭气？师傅接着说道：今晚一下午，我就闻到一股臭气，可就是没有找到臭气在那个地方。徒弟在师傅身上仔细地看了一遍，看到屁股后面的棉裤上有斑斑快快的屎印子。疑惑地问道：师傅您坐在啥地方了？一个屁股后面有很多的屎印子。师傅不由自主地用手朝屁股后面摸了摸，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一股臭气直钻鼻孔。可不就是屎！想来想去也没有想起来坐在何处，怎么会粘一屁股臭屎？被臭了一下午。

    木匠师傅在梁伯堂家草草地吃过饭，急忙赶回家中换衣裳。到了家中，他的婆娘是一只母老虎，看到丈夫回来不是笑脸相迎，而是一扭脸给他一个后背。木匠师傅好言好语地央求道：请把我的那一条棉裤找出来，让我换一换。他的婆娘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死不着的东西，棉裤好好的换它干啥？木匠苦笑着说道：不知怎么弄了一棉裤屎。他的婆娘骂道：混账的东西，弄一身屎，臭乎乎的能会不知道？木匠师傅为难地说道：一下午就闻到一股臭气，可就是不知道臭气来在那里。他的婆娘骂道：放你娘的臭狗屁！不知道今天就甭睡在屋里了，滚出去。说这话，用手一推，趁木匠师傅没有提防，把木匠师傅一把推出门外，就听哐嘡一声把门关上了。

    木匠师傅受婆娘的气非止一日，从结婚到现在，十几年来就是这个样子。讲起来这件事，一方面是怨他自己长相丑陋。另一方面就怨媒人牵错了线，搭错了桥。木匠师傅和他的婆娘都是属马的。谁知道，拜过天地，入了洞房，揭开蒙透红，才知道一个是大马，一个是小马。木匠师傅整整比他的婆娘大十二岁。这木匠师傅不但长得老爷不痛，舅不要的，而且面皮黝黑，脸盘又丑，又长了一脸的刺猴子。他的婆娘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面白如玉，齿白唇红，不讲话不笑，一讲话满脸带笑，一笑两腮前两个小酒窝。真是：

    骏马却驮痴汉走，

    美妻常伴捉夫眠。

    月下老人就是这样牵的红线，也真是有好汉，没好妻，赖汉娶个花娣娣。她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狗屎堆上了。木匠师傅的婆娘常常是没事找事。要木匠师傅写休书把她给休了。木匠师傅对婆娘蛮横无理仍然是逆来顺受，从不烦恼。

    第二天，木匠师傅换上一条薄棉裤，又来到梁伯堂家中做木器活。小群英看到木匠师傅换了一条棉裤，先是笑了笑，然后想到，我前天的坏主意，也只是让你换了一条棉裤，没有对你造成大的伤害，也太便宜你了，今天再给你来一个不顺心的事。于是又嘿嘿一笑，向木匠师傅凑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