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赢官司丧天良抛舍养女
中解元失心爱痛苦难当
小群英没有能帮助粱禹山打赢这场官司,可是也真诚地劝粱禹山道:啥风水宝地?都是阴阳家骗人的。下辈的儿孙能不能做官那是他们的造化。要想做官不外乎“文读书”,“武练功”。古人有云:“凡成大事者必有缘。”当文官必须跟书有缘,做武官必须跟刀枪有缘。有很多的孩子,在七八岁的时候不愿意读书,在学馆中有先生管教,在家中父母管教,他们都不肯念书。用棒子打,用鞭子抽,不让吃饭。恐吓他,不好好读书就把他杀了,都没有用。像这样的孩子,就是把他的爷或爹的尸骨葬在再好的风水宝地里,以后这样的孩子也未必就能做官。假如同阴阳先生说的那样,把上辈人的尸骨葬在风水宝地里,下辈的人就一定能做高官。那么谁还让自己的孩子去读书,都去找阴阳先生,给自己的上辈人选上一块风水宝地,以后孩子们就能出人头地,这是一个既省力又省钱的好法儿。只要留心的人都能看到,凡是阴阳先生的后辈人都没有做大官的。粱禹山反问道:那风水先生一看坟地,就知道他们家是贫穷还是富有。小群英笑着答道:那是阴阳先生在以前就打听过了。你没有听人讲,神算不如暗中打探,这没有啥稀奇的。小群英给他讲了那么多的道理,他粱禹山听不进去,偏信那个江湖术士许谷封骗人的鬼话。又打起精神,给亲戚家借钱给王舜臣打官司。
梁群英以前是答应过粱禹山,以后收拾王舜臣。那个时候梁群英就知道,王舜臣的官司必输无疑。惩治他是最后的一手,只有在王舜臣的娘下葬的时候,才能用最后的一招。当时是真的无从下手的。
后来粱禹山官司败,再去找梁群英讨法儿,梁群英还不能给他拿出一个相宜的法儿来。却听人讲,梁群英给王舜臣的闺女私定终身,粱禹山从此打消了要梁群英帮助收拾王舜臣的念想。
王舜臣的闺女王银彩,其实不是王舜臣的亲生,在前头已经讲过,他的养父很歹毒,她的母亲虽然没有节操,可王银彩却与他们截然不同。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不但出落的俊秀丽质,而且慧中秀外,知书达理、描云绣花,无所不能。有人说王云彩是鸡窝里飞出来的金凤凰。对娘孝顺、对爹爹尊敬。而王舜臣却对他表里不一,表面上送她去学管中读书,让她穿时新的衣裳,像对儿子一样的心痛,可总觉得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真是长在一起和绑在一起是不同的。梁群英的父母知道了儿子和王银彩的婚事后心里也很喜欢,只是一想到她的爹和娘,就不住的摇头、叹气,感慨地说道:银彩是一个好闺女,论长相,论才情,十里八村,三十里,五十里都难找到相王银彩这样的闺女,若不是她那可恶的爹和一个不守妇道的娘,这是多么完美的一桩婚事啊!
王舜臣的官司打了几年,钱也没有少华,官司一直在那儿拖着,知县始终不给判决,还不知这官司打到啥时候。于是便打起了歪主意,想把他的这个闺女送给知县大老爷做小妾,来扳赢这场官司,就同在县衙里做都头的表弟商议这事。他的表弟一听他的馊主意,就火冒三丈,训斥他用下三赖的手段给人家打官司,王舜臣不知道赖,仍厚着脸皮让表弟说和这门亲事,遭到都头表弟的拒绝后,他还是不死心,因为常到衙门里去,认识知县大老爷的禀笔师爷,他向师爷表白道:知县大老爷只要让我打赢这场官司,我愿意将小女送个他做小妾,结果这事还真让师爷说成了。
王舜臣做都头的表弟知道这个事后,用手指头指着王舜臣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人混蛋透顶、黑心肠的家伙,违背了天地良心,虎毒还不食子哩!你的良心被狗吃啦。为打赢官司竟把自己的亲闺女推进火坑。没想到你竟这样的黑心肠,你不是人,你是一个狼心狗肺的畜生,你像申公豹一样坏,你以后的下场比申公豹好不到哪去!王舜臣被表弟骂的狗血喷头,也不肯改变他的意向。心里想到,“小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你说我是个没有良心的家伙,那是你说的,你那知我心里的痛苦。这闺女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骨肉,是我的耻辱,是我在人家跟前矮一截的口实。我要活的有人格,有尊严,做一个人上人,要人家看起我。就要让我的亲生儿子出人头地,让我的儿子做官。要做官,就要赢回那块风水宝地。要回风水宝地,就要舍得花大本钱,把养女抛出去。
王舜臣的婆娘田氏,知道丈夫为了打赢这场官司,把自己的闺女送给知县做小妾,像发疯一样给王舜臣撕闹起来,骂王舜臣道:你这个遭天杀的,你不能把我的闺女活活的葬送了,我给你拼了,说着就去撕打王舜臣。王舜臣把长脸一吊搭:你再给我闹,我就把你娘儿俩个都用要毒死。你还想像以往那样骑着我的头拉屎,随随便便的作践我没门,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王舜臣了。她知道王舜臣这个人,是说的出来,就能做的到的。以前他在县城里开店时,毒死那个珠宝商人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田氏被吓住了,屈服了。可是还想用真情感化他,向他讲道:这闺女虽然不是你亲骨肉,可是在十几年前,那个被咱家的狗咬成重伤的老婆婆的儿子来找你寻仇时,把你打倒在地上,小银彩用她那幼小的身子,趴在你身上护着你,哭喊着不让别人打你,可见他觉得你就是她的亲爹,自古以来就是“生身没有养身重”,你不能把她推进火坑里。王舜臣铁了心想赢官司,那能听进婆娘的话,气恼的说道:妇人之见,她嫁给知县大老爷是他的造化。婆娘低声下气的劝说都不能改变王舜臣那蛇蝎般的心肠。
王银彩听说爹爹要自己去给那个知县做小妾跪在地上哭着哀求王舜臣道:爹爹,你怎么忍心舍得把我许配一个比我大二十岁的人做小妾,你不是要闺女的命吗?王舜臣黑着脸说道:那是你的福分,一个县太爷,就是一个百里侯,随了他,一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到那里找这门亲事去?王银彩哭诉道:闺女我情愿不要这样的富贵,情愿跟梁群英受苦。王舜臣怒斥王银彩道:孩子话,自古以来男女婚嫁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能是晚辈们自己当家作主的事,想嫁到谁家就嫁到谁家的。那梁群英啥雏鸟,他是一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从头坏道脚后跟的家伙。他把我心爱的大黄狗吓死,又在我的犁把上钻了很多的小窟窿眼,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中出丑。他还帮助粱禹山坑害我,把我的两只元宝偷走,又害的我被知县大老爷打二十大板,他坏了我很多很多的事。你嫁给谁不好,偏要嫁给他那个坏种,他是我的仇家,我决不允许你嫁给那个梁群英。起来吧!甭讲啦,就是梁群英中了进士,也不一定比一个知县有出息。你想嫁给梁群英就死了那条心吧!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王云彩看说不动爹爹,真是满腹的委屈,哭得非常的伤心。
王舜臣知道一家人都不愿意把王银彩嫁给知县做小妾,唯有他自己愿意。又知道王银彩性情刚烈,怕夜长梦多生出变故,趁梁群英中举后被同年们邀请去,不在家,急忙把王银彩嫁出去。
知县纳妾,很是气派,备办了响戏花轿,一路上吹吹打打,浩浩荡荡。知县大老爷十字佩红骑在高头大马上,洋洋得意的前去迎亲,结果刚走的约有一半的路程,就被王舜臣派的迂回去了。原来是,王彩云跪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的劝说爹爹,她不愿意嫁给知县做小妾,也没有劝说动爹爹,王彩云从那时起心就死了,起初她想逃出去,等梁群英府试归来再做道理。王舜臣也怕他逃走,派人把他看管的非常严,几回都没能逃出去。到了出嫁的这一天,王彩云把心一横,一改近几日的愁眉不展,一早早的起了床,洗过了脸,在梳妆台前打扮自己,脸上施上粉,戴上耳坠,把头发梳了梳,又对着镜子照了照。站在他身旁的表姐表妹们还误以为云彩想开了这个事。哪知道王云彩在镜子前照过之后,突然在梳妆台一旁拿起一把剪刀,迅速的刺进自己的胸膛。殷红的鲜血涌淌出来,染红了他鲜艳的嫁衣。
梁群英在府城开封参加府试,竭尽平生所学,作完了文赋。出场后在旅店里静等着放榜的日子,人人都觉得闲的无聊。梁群英受同乡们的相邀,游览古都汴梁。前天在大铁塔、潘阳湖两个地方玩了一天,他们在一起吃酒,谈古论今,有着无穷乐趣。今天他们又早早地起来,带上酒食,笙、箫、琴等,先游览了包公祠,再到相国寺,最后在禹王台停了下来。他们要在这里好好地玩上一玩。柘城的杨万荣把一张古琴递给了梁群英,要梁群英古琴。梁群英自觉的本科文章作的得意,心情极佳,乐意弹奏一曲以助游兴。于是便接过了琴,调好弦,正待弹奏,突然琴弦崩断,众人不由得大惊失色。梁群英更是吃惊,难道王银彩有什么不测?
梁群英很快想到来应试的那一天,王银彩把自己送到村头。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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