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章威县城对弈二父子茶馆前戏弄一知县

    三十五章威县城对弈二父子

    茶馆前戏弄一知县

    上山采甘草，下山遇果老，老是，一其人之老。老是，老头子，啃人家的屌头子，一辈子不叫你擒鼬子。荣老员外正要发作，就见他家的一个用人，把他亲手插在红花地里的木牌子拿了回来。急急慌慌地把木牌子递到老员外手上，看了看梁群英，附在老员外的耳朵上说了几句话。老员外急忙看了看手中的木牌子，一看木牌子上和的诗，用手一指梁群英，咆哮着骂些粗话，你娘里屄，你是个啥种！快来人啊！把这个狗日的给我打出去。梁群英回过头来扮了个鬼脸，嘻嘻一笑，调转过头来向门外跑去。

    梁群英在馆陶县去荣家应聘招亲，看到荣家三小姐长相既不俊俏，气质又不佳。对诗时胡吣，把荣考员外气的让家人把他撵出来。梁群英找到宋祖琳，韩玉婉，三人见面后，韩玉婉问梁群英道：荣家三小姐可喜欢你？梁群英暗笑自己的恶做剧，摇了摇头说道：屙屎屙到鞋叶巴上——没法提。于是就把在荣家恶作剧的事说了一遍，三人又是一阵大笑。这时天色已经很晚，三人在馆陶县住了一夜，于第二天的日午牌初刻赶到威县县城。

    来到县城外，只见高大的城门楼，深深的护城河，吊桥落下，护城的兵丁，头戴兵帽，身穿兵服，胸前印着一个‘兵’字。每个兵的腰间都挎着宽边大刀，刀把后边拖着长长的流苏，一个精神饱满，站立在城门的两侧。城里城外都异常的热闹，南来北往的人们接连不断地从城门中进进出出。过往的商旅，墨人骚客，黎民百姓，三教九流混杂其中，熙熙攘攘都行走在这条大路上，有骑马的，骑驴的，也有坐轿的，赶车的，推车的，梁群英三人一路走来，真是又累又渴。只见城门外的东侧，有一家茶馆坐落在那里。只见这座茶馆：

    门迎溪涧，山眏茅茨。疏篱畔梅开玉蕊，小窗前松卧苍龙。乌皮桌尽列细碗茶壶；黄土墙垣，都画着茶圣骚客。一条青旆舞寒风，两句诗词报过客。端的是走骠骑看晃须下马，使风帆闻名也停舟。

    茶馆门外紧挨小溪有一棵硕大槐树，两人才能合围。树上挂着一个大布幌子，随风漂摆。上书“四季茶馆”，这四个字写得很有风骨，无疑败笔之处。群英他们看了看，都点了点头。

    这座茶馆一溜十间房子，没有围墙，一个年轻人慢慢地从茶馆中走出来，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岁，穿了件月白色长袍，腰间束了一条浅蓝色带子，系着一个香袋，刚剃过头，也未戴帽子，发辫黑光油亮，浓眉大眼，白净面皮，高高的鼻梁，四方阔口，很有精神。手里拿着折扇，走起路来温文尔雅。三人看了心中不禁赞叹，好一表人才，不用问他就是这家茶馆掌柜的。只见他满面带笑地给三人打招呼道：里边有请，歇歇脚，是吃茶是吃酒？一点也不误你们赶路。奉旨进京赶考的举子来到我这茶馆里，是贵人降趾寒舍，是我这小茶馆增光增彩，蓬荜生辉。虽然带有生意人的柔美小气，但是说话很得体，也很中听。显然是常做生意的人，命小伙计好生侍候。小伙计把三人让到桌子上，一边抹桌子，一边问是吃茶，还是吃酒？群英道：今天天气很热，一路上走来，也没有遇上一个打尖的歇脚的地方，渴地难受，先吃杯茶，然后再随便吃点酒食。我们还要赶路哩.小伙计随手从墙上摘下水牌子，递给群英道：请举人爷吩咐吃啥茶？梁群英随手接过来，细细地看了看，见上面有许多茶名，写的也十分清楚，并注明钱数。下面还写着“童叟无欺，概不赊账”。小伙计接过水牌子，转过身子，亮开嗓子高唱道：泡一壶雨前茶来，返身把水牌子挂在墙上的原处。又来到群英三人桌前，笑嘻嘻地恭维道：到底是举人爷，博学多才，对茶道极为精通。梁群英笑了笑道：小伙计过奖了，在下虽然有幸中举，可毕竟是生长于草野之中，可谓是孤陋寡闻，对茶道更是知之甚少，何干称其精通二字。小伙计向群英三人讲道：我们是干这一行的，对这一行没少下功夫，吃茶是很有讲究的，也是养生的一个方面，注重“春夏养阳，秋冬养阴”。吃茶自然要分春夏秋冬，春夏季，应该吃带有凉寒性的茶，有祛暑热的作用，以绿茶最为相宜。秋冬季节宜多吃带有温热性的茶最好，它有温热散寒的作用，以红茶最为合适。如今正是春季，天气由暖变热，吃茶自然是顺应时令，多吃绿茶可以败火，防止中暑，你们吃的正是带有寒凉性质的茶。您们要吃的雨前茶是娇嫩的芽儿，不可用滚开的热水沏，那会把茶叶沏熟，吃起来会香气有余而味道不足。所以用落滚的清水慢慢地浸泡，这样的茶吃到嘴里感到香气浓郁，甘美可口。宋祖琳看了看小伙计说道：你真不愧为是经营茶的，对此道如此精通，说起来头头是道。他们正在说着茶，就听里面高声喊道：雨前茶泡好了。小伙计回身去茶房取茶，不大一会只见小伙计手里托着茶盘，茶盘上放着三个晶莹剔透德钧瓷茶碗和一个茶壶，走到三人的茶桌前，麻利地摆好茶碗，斟上茶，道了声，请两位举人爷和这位尊夫人慢慢地用。三人也同时说道：甭客气。群英吃了两口，品了品，也是口渴的缘故吧，着茶确实不坏，。三人吃着茶，群英细看那茶幌子，幌子布经过常年的风吹日晒，已经变成灰色，还有不少相鸡啄的小眼眼。掌柜的从他们身边经过，群英用手一指那个茶幌子说道：看这茶幌子你们家的茶馆也有些年月了，那掌柜的住了脚笑了笑，如数家珍地讲起了他家茶馆的起源。

    幌子原始康熙爷所写，我听老太爷所讲，大概写于康熙三十六年，那一年康熙爷亲征喀尔喀，葛尔丹走投无路服毒自杀，康熙爷觉得从此天下太平，班师回朝的路上换了便装，沿路体察民情，路过我家茶馆吃茶，品尝后赞不绝口，随取出雪狼毫朱笔，手书这几个大字。梁群英听后点了点头，看那笔记的劲道，也像是在盛年所书。梁群英说道：这城外茶馆，小桥流水之家，靠着这里的好景致，茶馆开的不俗。不用说你家的酒也是上好的？那掌柜的听到夸奖很是高兴，嘻嘻一笑道：还是举人爷明鉴，甭看我这茶馆不大，像这样茶馆在威县有六处，我们同父母六兄弟每人一处。二百年的老字号，全凭着好茶好久好静致，客人们才会有这份雅兴。我们自家酿的酒，虽然比不上贵州茅台，山西的汾酒，可也有其独到之处，酒味儿甘甜里偷着香醇，吃到口中绵爽无比。梁群英、宋祖琳、韩玉婉品尝着茶，讲着一路上的趣闻轶事，降到高兴处，不由得仰起头来哈哈大笑起来，把喝到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韩玉婉不同他们两个，只是浅浅地一笑，变扭过头去，把脸转过一边，不相梁群英、宋祖琳他们两个人无拘无束地咧开大嘴笑。

    正当他们有说有笑的时候，大槐树下对弈的人大吵了起来，梁群英本事爱凑热闹的人，便离开茶桌，朝大槐树下对弈的地方走去。原来那执红子的老翁约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叫王汉昇，跳了一步马，不但可以吃掉只黑子瘦老翁的绊腿马又可吃掉炮和车。这瘦老头约六十多岁的年纪，他叫巴年寿。巴年寿要求会一步，王汉昇不肯让步，因此两人吵了起来。围观的人有的劝解，有的起横，其中有个七十多岁的老者，头发、眉毛、胡须都白了，戴一副蚂蚱腿老花镜，此人叫东方铭，笑嘻嘻地说道：棋乃小道，是为君子修身养性，消遣解闷之用的。对弈者平心静气，一不变对万变，彼攻己守，临危不乱，方为贤者对弈。不肖贤者对弈，叫胜争强，如孙膑庞涓斗智，非庞涓马陵道受箭方终，似刘邦项羽争天下，项羽不倒乌江不到头，非赌个你死我活不可。为一子一步，瞪眼绊嘴，争吵不休，怒发冲冠，咆哮如雷，其实细想起来，一局棋争杀苦战，千变万化，转眼便是子尽棋收，一无所有，然后付之一笑。二人只顾后即地大吵大闹，可曾知道有一首古诗对下棋是怎么说的吗？这是一首七律诗：

    两国争强各用兵，摆成队伍定输赢。

    马行曲路当先道，将守深宫戒远征。

    乘险出车收残卒，隔河飞炮轰重城。

    等闲识得军情事，一着功成定太平。

    看清瞅准，一招就能使对方准输无疑，岂能为一步一子争吵不休。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出家的和尚，身上穿着肥大的僧衣，刚剃过的头，光亮光亮的，向众人打了个稽首，口颂法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出家人不打妄语，你们这些俗人真是不可理喻！心事太重，庄户人家为争一垄地，争吵，买卖为秤高秤低争吵，邻里们祖祖辈辈居住在一起，为了一条路，为了房子向下流水，为了一枚鸡蛋，为了小孩子的一件万物，为了一句话，为了一点一滴微不足道的小事，轻者超一场，打一架。重者大动干戈，对簿公堂，更甚者方药投毒，拿钱雇佣杀手。也有自己挥戈上阵的，最后落个杀头或者流徙，以致家破人亡而告终。更不乏为匪为盗者，月高放火，夜黑杀人。知足者，金盆洗手，洗心革面，绒布在做害人的勾当，不知足者，一条路上跑到黑，死不悔改，年轻时身体灵便，动作快捷，做贼时手脚麻利，不易被捉，到最后难逃两种结局。一是被当场捉住，被乱棍打死。一种是被官府抓获，依律治罪。还有读圣贤书，习孔孟道的。没做官时苦读诗书子云，立志做个清关，让万民称颂，留名青史。一旦做了高管，竟对百姓巧立名目，变相搜刮。有的强取豪夺，视王法于不顾，难免落个轻者罢官，重者锒铛入狱。和尚愤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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