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到了后来,他象虾一样*着个腰,脑袋也向前伸了出去,就象一条要吞噬一切的恶狼,喘着粗气在办公室里来回直转。转来转去,最后干脆就一屁股坐到了地毯上嚎啕大哭起来。
黄大宝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如果真的是这么软弱,他也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家业来,也不会把钱小祥给吃得死死的。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表现得这么软弱,则是因为他这些日子受的委屈太多。
一个横行霸道已久的人,突然之间被人打压得这个样子,总是会感觉到委屈,感觉到有点难以适应。特别是在自己施出护身法宝之后,不但没有奏效,还反过来劝说自己要‘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样的结局,他怎么能够接受得了?
黄大宝这一跑不要紧,可就急坏了做老子的黄和生。楼下还坐着几个恶客哩,如果不好好的打发,恐怕还会闹出大事来。打是肯定打不过人家喽,唯一的办法,就是好好谈判。
“哎哟,这是怎么啦。我就晚来一脚,怎么就闹成了这么个样子?小祥,一切都是大宝的不是。你给叔叔一个面子,不管有多大的事,我们都好商量。赵老板,你说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黄和生连声打着招呼,赔着不是。
转过身来,黄和生又指挥道:“胡二,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让地上的人都出去。有伤的先去看伤。没伤的人,去弄点茶水来,让这位鲁大哥也坐下来歇一下脚。”
从进场开始,黄和生就一直是说个不停。在他的指挥下,大厅很快就被收拾得清清爽爽。
“来,来抽支烟。”黄和生热情地给大家发烟。看到是‘牡丹’香烟,赵长思倒是不客气的接了过来,并且立即点燃吸了起来。钱小祥接过之后,只是随手丢在了面前的小桌上。
那个鲁老大连眼睛都没有睁,黄和生只好讪讪地收了回来。正当他不知如何措词的时候,有人发问道:“怎么不发我的香烟呢?”
“啊,怎么是你任所长?噢,噢,来,请抽烟。”黄和生忙不迭地把香烟送到了任笑天的手上。
任笑天不慌不忙地点燃香烟之后,才开口问道:“我刚才听人报告说这儿有人在打架,特意跑来看个究竟。老黄,是不是有人打架呀?如果有,那是要好好处理才行。”
黄和生听到这话,很想对天长嚎一声。玩人可以,不带这么一个玩法子。把人家的歌舞厅给砸成了这个样子,还来问人家有没有人打架?有是有呀,我能说吗?
“呵呵,这是误会,误会。”黄和生虽然在暗中腹诽,嘴上却来不及的否认着。
任笑天眯着眼睛,有点不相信地问道:“误会!真的是误会吗?”
“误会,绝对是误会。刚才是有几个年青人,相互比试了一下,与打架无关。不信,你可以问胡二他们。”黄和生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吃了亏不谈,还不能喊一声冤,这是过的一种什么样的日子哟。
胡二听到黄和生一说,也连忙作证说:“任所长,我不说假话。就是几个弟兄闲得无聊,相互炼一下手。曲不离口,拳不离手,乘着晚上没有事做,闹着玩的。”
“哦,是这么一回事。咦,看到我进来,怎么就不训练了呢?是不是我影响了你们?如果是这样,那我立即就走人。”
“哪儿有的话。正好小祥和赵老板与我们谈事情,这才停了下来。”
“噢,不是打架就好。那行,你们该锻炼的锻炼,该谈生意的谈生意。我歇一下脚就走人,不妨碍你们吧?”
“没事,没事。任所长,你尽管坐。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还要请你多多指教。”黄和生一边打着呵呵,一边观察着任笑天。在这之前,他不是没有见过任笑天。在黄和生的印象中,这个年青人就和传说中的一个样,是一个有点窝窝囊囊的警察。
有人说过,人的名字可能只会是一个美好的希望,多半不会实现。什么继祖呵,耀宗的,可能既继不了祖,也耀不了宗。但人的绰号一般不会错。仅凭‘杯具先生’这四个字,就能知道任笑天不是一个强势的角色。
大厅的灯光,虽然已经是灯火通明。但任笑天坐的是一个角落,还是有那么一点昏暗的感觉,让人不容易看得清任笑天的面孔。由于舞池中的灯光没有关闭,不时旋转过来的射灯灯光,却也能帮助黄和生观察到任笑天的部分表情。
这一打量,黄和生就在心中暗暗称奇。啧啧,果真是今非昔比,今非昔比呀。当年那种一脸晦气的任笑天,完全看不到一点痕迹。今天的任笑天,则是一脸的意气风发。或者说,当年的任笑天,是一只温驯的小猫。今天,他则是一只仰天长啸的猛虎。
有了这么一番打量,黄和生立即调整了谈判的心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