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进展。围上去的警察,看上去贴得很紧,只是徒具形式,根本没有采取任何具体行动。有的警察甚至于是双手抱臂,陪着被围困的上访者聊起了天。
要说一点行动都没有,那也是冤枉事。看到警察围上来时,赵长思就耍起了无赖。他一把揪住对面一个大个子警察的衣服,就大声喊道:“警察打人喽!警察打人喽!”
这一套,对于赵长思来说,早已成了对抗执法机关的拿手好戏。他在街头巷尾摆小摊子的时候,不管是派出所、交警队,还是工商所和税务所,只要前来检查的人,有人靠近他的身体,他都是用这一套来对付。
按照正常的反应,被揪的警察应该急于掰下赵长思的手,并且大声进行分辩,让周围的老百姓不要上当。说不定还会恼羞成怒地暗中下手,让他吃上一点暗苦。
谁知道,对面那个大个子警察根本不做这些事,而是将他的身体往上一拎,随手就在赵长思的脑袋上来了一记响栗,嘴中笑骂道:“赵长思,当心我会让小天来好好教训你哦。”
赵长思一听口气不对,再一细看,认出这个大个子警察是天哥的朋友。他连忙就松了手,讪讪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你可别告诉天哥,千万,千万。”
除了这么一段插曲之外,在场警察的行动,可以用‘无所作为’四个字来加以概括。警察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也经常会碰到一些让人感觉到无奈的命令。上命难违,他们也只能是违心愿的去执行。只是在执行的力度上,会打上一个大大的折扣而已。
有的时候,他们是两面受气。上面的领导会批评他们,说他们执行不力,不坚决,无所作为。老百姓也会给气他们受,骂他们是狗,是打人凶手。这中间的委屈,实在是无从说起。
就象昨天的事情,在警察系统内部,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面是领导的命令,一面是充满冤屈的老百姓。他们只能是采取这种应付差事的做法,来糊弄发号施令的领导。
丁局长不是糊涂人,发现总是没有进展以后,很快就看清楚了场中的形势。他也不去找场中的警察说话,而是找着领头羊厉声喝问道:“宋鸣达,你带来的人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站在那儿不作为?”
“怎么啦?丁局长。我看不是很好嘛,他们都在进行劝说工作呀。没有什么情况,一切都很正常啊。”宋鸣达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的心中有数,知道纠缠的时间不会长。只要拖过了这一阵,也就能万事大吉。
丁局长很想发火,只是时间有点来不及了。因为他看到有人扛着摄像机,有人捧着照相机,男男女女的来了一大帮人,从他们的装扮来看,一望就知道是新闻记者。
“糟糕!真是糟糕!有这帮人到了场,小事也会给泡出个大事来。”看到这么一番情况,丁局长就敏锐的知道事情已经给闹大了,很有可能会脱出自己的掌控范围。
丁局长的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出来的记者不全是海滨的人。这事情就麻烦喽。当地人好协商,也好让陈市长去协调。外地的记者,丁局长并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能力给应付下来。
这下子一来,他也不再催促下面的警察赶快行动。拣在这个时候再要采取什么强制行动,让记者们给拍了照,那就真的是屎壳郎出洞——找屎(死)了。
丁局长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庆幸地想道:幸好昨天就把所有的人员都已经遣散,就是有人想要找自己的麻烦也没法下手。不然的话,就连自己也脱不了身子。只要钱有福和自己统一口径,谁也没有办法来对付自己。
胡有成得知这个最新情况之后,唯一的反应,就是赶快把这个烫手的山芋踢给陈市长去。
宋鸣达看到如此情景,也是暗自心惊。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竟然把省里的新闻单位也给搬了过来。本来,他一直是在应付丁局长,想等着行动大队那边审查‘野狼’的最后信息。只要有了结果出来,也就可以正面与丁局长进行摊牌。
没有想得到,应该来的信息没有到,却来了这么一帮救援队员。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有了这么一帮无冕之王的加入,自己也就用不着多费口舌去和丁局长磨嘴皮子嘞。能不拉破脸的事,当然是求之不得喽。
陈中祥会如何应付眼前的突然事变?这帮记者的到来,又会让这起颠倒黑白的案件,出现什么新的变故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