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前面的马匹逐渐靠拢,公孙锦币斜眼看着苏琚岚,心中正盘算着打探点什么,却发现颜弘皙骑着白马逼近她,顿时竖起耳朵认真倾听。
苏琚岚好笑地扫了公孙锦币一眼。
公孙锦币撇撇嘴,识相地拉开距离,但还是死死瞪着他们生恐错过任何奸情。
颜弘皙道:“这女人心术不正,你要费点功夫除掉。”
苏琚岚道:“放心,我向来都不相信你,当然也不会相信你们看中的人。”
颜弘皙目光深沉,定定望着苏琚岚的笑靥如花,然后不再说话,一时间划归平静。
颠簸了半天的行程,队伍在白赤城城门停下来,林荣赶紧率领刚招募的几百名守卫迎上来,各自抱着棉衣、水跟食物赶紧分配给这些奴隶们,随行还跟着几名大夫,立即对奴隶身上的伤口进行诊断。这些奴隶在渠黄城受尽虐待,本以为无出头之日,如今却被带到白赤城悉心照顾,不免对苏琚岚产生了感激涕零的情绪。
东篱搀扶着那位楚楚可怜的女子,马车内几番闲聊下来,知道她名唤秀欣,孤苦无依被人贩卖到渠黄城去。东篱也是女人,觉得秀欣遭受男人凌辱是一件生不如死的事,所以她非常同情她,同时也因颜弘皙关系,将秀欣的悲惨遭遇加恨在苏琚岚身上。
而这个秀欣知道苏琚岚袖手旁观后,心中顿时愤恨,尤其是看到围绕在苏琚岚身边的诸位俊公子,这愤恨直接上升为仇恨!是苏琚岚,都是她,如果她没有阻拦东篱出手,那么在诸多公子眼中她的身子是纯洁的,哪里还会遭受颜弘皙刚才嫌恶的对待?
秀欣细心盘算后,直觉猜测颜弘皙的身份是诸人最高的,而东篱又是颜弘皙的手下,嫌恶又怎样?她外表美貌,自小深懂男人心意,只要让她有机会接近,再桀骜的男人也能驯服!于是她擦着泪突然朝东篱跪下去,说道:“多谢东篱姐姐出手相助,秀欣无以为报,此生愿意伺候姐姐左右。如果姐姐不答应秀欣还恩,那秀欣就以死偿还姐姐的恩情了!”
东篱有些不知所措,她救秀欣时处于同情并未想这么多,但秀欣路上攀谈刻意给她制造一个娇弱却坚硬的形象,让她大为赞赏,若非需要侍奉公子,她确实希望有这样的姐妹,“秀欣,不如你跟他们呆在白赤城吧,我跟随公子常年征途,生活不稳定,哪能安置你?”
“不,救秀欣的是东篱姐姐,不是别人!秀欣只愿跟随姐姐左右,伺候姐姐,就算再辛苦也绝无怨言。”秀欣昂头坚定道,让东篱感动起了应诺之意,正情不自禁点头时,与她同级侍奉的土宗宋尧横插入话,“东篱,这事岂能由你做主?”
秀欣暗地怒瞪这男人,居然在关键时刻破坏她的计划。东篱稍微一怔,瞪着宋尧道:“我自会跟公子说!”然后牵起秀欣朝颜弘皙走去。
宋尧暗地摇头,公子心思向来难猜,刚才他已对这秀欣已露出嫌恶之态,而东篱硬要将她带在身边,只怕早已忤逆了公子。
眼见东篱将秀欣牵到面前,颜弘皙默然摇头,听见东篱恭敬道:“公子,可否将秀欣收留了?她一介女子孤苦无依,我怕她日后还会受苦。”
秀欣双眼红肿,弱不禁风的身姿尽显柔情,她朝颜弘皙跪下后,哽咽说道:“秀欣深感东篱姐姐大恩,无以为报,愿终身侍奉姐姐。公子是姐姐的主人,如若不嫌弃,秀欣愿意侍奉公子左右,无怨无悔。”说罢就重重磕头,虔诚得很。
颜弘皙淡淡笑道:“但本公子很嫌弃。”
“公子——”秀欣抬头看着她,眼泪泛滥,“秀欣遭人凌辱并非秀欣本意,秀欣、秀欣……既然公子嫌弃,秀欣也不能侍奉公子跟姐姐左右偿还恩情,受人恩情不能相报,那秀欣还活得做什么?”说罢一咬牙,作势朝那城墙撞去,东篱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秀欣顿时摔坐在地痛哭,牵引不少女奴婢的伤心处。
有些女奴隶也哭出声来,断断续续道:“呆在渠黄城遭人凌辱,这岂是自己本意?”
场面顿时悲情蔓延,远远站着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苏琚岚,眉目微扬,她倒要看看颜弘皙会怎么解决东篱惹起的麻烦?
“救你的人是东篱,既然你想要侍奉东篱报恩,那很简单。”颜弘皙淡淡笑道,轻柔的声音仿佛在蛊惑人心一般,“本公子就成全你们,东篱,你从今天起就不用再侍奉我,所以姑娘你想跟着东篱把无以为报的恩报了,也无需过来问我。”
“公子!”东篱惊慌失色地跪下去,她伴随颜弘皙左右是求之不得的福气,为什么突然间不要她了?但颜弘皙此刻平静的微笑,侍奉多年的她知道,这反而是蕴含着极大的愤怒。
“东篱,你已不是本公子的随从,这磕头跪拜都省了吧。”颜弘皙淡道,将手中战马转交到林荣手中,然后转身朝苏琚岚拱手告辞。冰冷的手挥了下,两个男随从立即尾随离去。
公子当真舍弃她了?东篱浑身变得冰冷,连忙狼狈追上去,而那秀欣也紧急爬起来边喊“公子”边追着,双脚迈得何其迅速简直神速,哪里还有那弱不禁风的模样?
大部分人看出了蹊跷,却见苏琚岚抓紧马口缰绳,目光清冷,若无其事道:“回宫吧。”
或许只有她明白,颜弘皙双眼的冷冽,是东篱的连连误事,不是傻,竟是痴,是因为她动了不该有的念头。
有人微眯着眼,似是扫量她。
她回头,俊俏却流于奸诈,飘逸却流于轻浮,正是——公孙锦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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