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利益相关,只要能拿到足够的好处,于大齐来说谁当单于都一样。
“最好的马匹就在北方,既然来求助了,这七万匹马也该支付给我们了。”贺惜朝这么一说,宣灵顿时明白了。
正事说完,宣灵也不是没有眼力劲的人,眼见地萧弘那屁股在说话间已经粘到了贺惜朝的旁边,于是她起身告辞。
然而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一身,朝萧弘和贺惜朝郑重地抱了一拳道:“还有一事,老单于的头颅我已经拿到手,王廷也被我一把火烧了,宣灵大仇得报,心愿已了,多谢二位成全。”
闻言不管是贺惜朝还是萧弘,皆是一愣,抬头望向宣灵。
后者微笑着,眼里一片平静。
萧弘立刻扶着贺惜朝也一同站起来,两人拱手回礼,萧弘道:“该感谢的是我们,多谢将军相助,大恩铭记于心,莫不敢忘。”
贺惜朝问:“宣将军接下来有何打算?”
宣灵看着萧弘说:“我要带着匈奴单于的头颅去长泽哥的坟前祭奠,然后就留在北疆了。那晚我就说过,我要替父亲,替兄长,替长泽哥,带领镇北军守住国界,一辈子就在那儿,如今依旧不变。”
虽然对世人来说,这样的选择对一个女子实在太苦。
然而这是宣灵自己的希望,萧弘只能支持。
“你想做什么,你尽管去做,若有一日想要回京,或是想做别的事,你便派人告诉孤,孤替你安排。”
这份好意宣灵没有拒绝:“好,多谢太子殿下!”
轰动四海,牵动整个大齐,由太子殿下亲自率领的北伐军终于凯旋归京。
而且不仅带回来十万匹战马,稀缺的矿藏和一座要塞,最重要的事,太子殿下的心上人小贺大人也被平安地救出!这真是足以载入史册,添上浓重一笔的大事件。
大齐人民头顶的匈奴阴影终于驱散了!
消息传来,举国同庆。
朝堂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就是之前被倒霉儿子弄得焦头烂额的天乾帝也收起了担心的目光,四平八稳地坐在丹陛上,道:“明日城外,百官相迎。”
意气风发的太子殿下坐在高头大马上,那英俊挺拔的模样,惹得两旁百姓纷纷激动地向他扔着鲜花尖叫。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了一声:“太子殿下,您的小贺大人在哪儿呀?”
这声音一下子压过了所有,清晰地传到众人的耳朵里,至此,人群的尖叫顿时变了,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跟着起哄。
“小贺大人答应您了吗?”
“您有追到小贺大人吗?”
“太子殿下,小贺大人有没有也喜欢您啊?”
……
在大军离京之后,京城的说书先生们终于排演好了这出《痴情太子和俊俏伴读》。
因为不知具体情节,只能够通过萧弘那万字陈情书中脑补一二,再添油加醋,改头换面地投入到一个不知名的朝代以防大不敬之罪后,那可歌可泣,默默付出的隐忍太子和才华横溢,若即若离的俊俏伴读的风流日常在茶楼酒馆里频频开场,说书人百说不厌,百姓们白听不厌。
听说连各大戏班子都准备开演了。
然而戏文毕竟是戏文,总没有正主承认来的有意思。
萧弘这个史上最接地气的太子,哪有一丝受到冒犯的感觉,反而得意且高兴地抬起手,对着百姓抱拳道:“多谢诸位,多谢大伙儿!有你们牵挂,有你们支持,孤定然能牵手小贺大人,孤很有信心!待孤与小贺大人终成眷属,必让大家得到这个好消息!一同欢庆,哈哈——”
“太子殿下,加把劲啊!”
“小贺大人不要犹豫了,答应太子殿下吧!”
“太子殿下,祝您抱得小贺大人归!”
“小贺大人,殿下一片痴心,您就从了吧!”
“太子殿下跟小贺大人要幸福啊!”
……
听着百姓们的心声,萧弘简直笑得合不拢嘴,一路拱着手就没放下过。
而后面贺惜朝坐在马车里,拿着一个莫奈何,拆开了装起来,装起来又拆开,嘴角挂着笑,看着面前奋笔疾书的谢三,闲闲地问:“写完了吗?”
谢三简直欲哭无泪,悲愤道:“这明明是假的,你俩早就躺一张床上去了,什么怕不能回应痴情伤太子之心而辗转反侧,左右为难,难以入眠!为什么要让我这正直之人编造这种谎言?请问贺大人,你有犹豫过吗?有拒绝过吗?我怎么没看到呀?倒是你吃好喝好,时不时地欣赏欣赏英俊小哥快活得很。”
“因为你眼瞎。”贺惜朝眉毛一挑,抬起下巴道,“马上到皇宫了,下车之前你必须写完。”
“这么着急?”谢三不解。
“当然,你早干嘛去了?”
谢三被贺惜朝这无理取闹的本事惊呆了:“你天天跟太子黏在一块儿,**苦短,怎么就不能提前告诉我要写这玩意儿,昨晚才说呀!小师叔,您好意思怪我吗?”
贺惜朝脸色微红,神情有些不自然。
这情浓意深,两人自然只有彼此,哪儿管得到别的。
行军路上犹如度蜜月,快活的很。
他清咳了一声道:“少废话,我是你师叔,让你写你就写,写完赶紧让人宣扬出去,让说书人排演起来。”
谢三抽了抽嘴角,觉得他家祖父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不讲道理的本事一脉相传。
谢三支着笔杆,心中愁苦,迫于贺惜朝淫威道:“行吧,我再润润笔。”
堂堂探花郎,沦落到写风月话本,也是一把辛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