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几回了,怎的她我就见不到呢?”
见原徕上钩,怀子世心下暗喜,面上摇摇头,一副十分痛惜的样子,“世子既听说了她回府,难道就没听说她回府时受了辱吗?”
“我知道啊,不就是那个小娘刁难吗?”原徕脱口而出,然后他愣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你是说那柳二女这一个月来一直在柳府内受那小娘欺压?”
“若只是欺压也就罢了。”怀子世气愤道,对着原徕为柳枝兰鸣不平:“昨日我又被请去柳府,世子你猜,那小娘对柳二千金做了什么?”
“这我哪猜得到,你快些说,别吊人胃口。”原徕不满的将榻上她母亲顾氏遗留的帕子扔向怀子世,心中的八卦虫焦急得很。
见原徕着急,怀子世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那小娘竟联合那三庶女设计柳二千金,害的柳二千金在藏瑰楼置办东西时因没银两付钱出了好大的丑。最后虽是同行的翊忺王为柳二千金填了这笔钱,但是,”怀子世加重尾音,“世子你也知道,这柳卫公和那翊忺王一直是水火不容,这段时间碍于皇命翊忺王不得不仔细照顾柳二千金,于是这柳卫公见翊忺王此举便对柳二千金更加看不顺眼,到最后竟还受那小娘母女的挑唆,为了些小花销对那柳二千金狠踢了一脚!”
“啊!”原徕睁大眼睛,“踢到哪了,踢得中不中?”
“好巧不巧,那柳卫公踢得正好是柳二千金的丹田。”怀子世咬牙,“柳二千金自小被送进山林习武,柳卫公也是个习武之人,这丹田对习武之人柳卫公会不知道?”
“那最后这柳二女如何了,还有那小娘和庶女呢?”原徕脸上也浮出两分怒色,他自个儿是嫡子,必定受不了庶出僭越欺辱嫡出,自然也就为柳枝兰受欺负感到不忿。
“好在有翊忺王捉了那被收买的藏瑰楼管事到柳府对质,不然柳二千金定是要白白挨罚的。”怀子世面上才和缓几分,立刻又生气却无奈道:“可那小娘和庶女只是被罚了禁足,这柳卫公着实也太偏心了些。”
“呸!”原徕朝地上啐了一口,因纵欲过度而苍白的脸上因气氛而泛红,“他柳家好歹也是六代重臣,怎的到这代竟如此尊卑不分了!”
“就是啊!可惜我们只是外人,也不好干涉人家府里的事。”怀子世看原徕动了气,心知目的达到了,于是起身拍拍他的肩,行礼道:“世子,您既醒了,下官也该告辞了,太医院还有许多事呢。”
“行,知道你忙。走吧走吧,本世子正好还累着,我接着歇会儿。”说着,原徕便躺下身来翻了个身背对着怀子世,怀子世唇角瞬时提起抹笑又迅速隐了下去,一言不发离了原徕寝院。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原徕又翻过身来对着门,瘦削的脸上坏笑满满。这柳二女既是美人,总被人欺负实在惹人怜惜。而且同为嫡出,既知道了她的事怎么着他也该帮把手不是?嘿嘿。
回过神来,想到这两日皇都的传言,怀子世不禁笑起来,“只是下官不曾想到,这流言竟会传成这样。”
从一日前怀子世将柳府的事透漏给原徕开始,仅昨天一天,整个皇都便传遍了这样一则流言:柳家小娘联合庶女坑害嫡女在外出丑,皇命在身的翊忺王为柳家嫡女解围谁料竟遭柳卫公嫉恨,并借着花销为由一脚差点踢中柳家嫡女的心口,害的柳家嫡女差点一命呜呼!而且即便是翊忺王捉了藏瑰楼被那妾室母女收买的管事为柳家嫡女平冤,柳卫公也没有处置那对母女分毫,偏袒之意昭然若揭!
想到那流言,眉眼温柔盯着墨菊花瓣的陌云臣微微一笑,“流言传的再离谱又如何,只要当时的事有人看到些细枝末节,这流言怎么传人们也只会当它是真的。”
“上次柳二小姐回府的事才刚揭过去,这又传出这么个事,只怕柳府又要不安生好些日子了。”怀子世玩味笑着,按他以前作壁上观的态度来看柳家的事只会嫌烦,但现在自己参与进来,竟然觉得有那么几分趣意?
“谁让他柳正乾自个儿非要坏了规矩,那就怨不得旁人在此事上做文章了。”陌云臣摘下一朵盛开的墨菊,放在手上细细端详着,“对了,昨日你去给她瞧病,她现在如何?”他昨日本要同往常一般到柳府去看柳枝兰,但被柳府的看门小厮寻了个由头拦了下来,他虽怀疑却也没继续纠缠。后又想着晚上去看看她,但听到归雁跟他讲皇都流言的事直笑的岔了气,脑中只想着柳府又出了好大的丑,一时便忘了找她。正好今日怀子世来了可好好问问他,虽然他不知道柳枝兰是装病,从他嘴里也打听不到什么,但听听她的消息也是好的。
心知陌云臣口中的“她”是谁,怀子世面上作难,“王爷,下官昨日没能给柳二小姐瞧上病。”
“没去?”陌云臣眉头微皱,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怀子世,“柳枝兰受着伤,那守门小厮竟连你都拦?”
“是啊,下官好说歹说,柳府的人就是不让下官进去。”才怪,他也就象征性的做做样子,柳府的人拦他他立马就走了。
“连你都拦……”陌云臣低头沉思,他本以为是柳正乾负气故意拦着他,现在听到柳府连怀子世这个太医都拦,登时便察觉到这件事不简单。他面无表情,手掌握起捏碎了手中的墨菊,一言不发便匆匆离去。
怀子世看着那抹红色的俊丽身影从一大片墨菊中抽身离去,被陌云臣捏碎的墨菊残瓣轻飘飘的淹没在鲜活的墨菊中再难见踪影。他张开双臂舒展身子,面上一副放松的笑。这边的事儿也办完了,晚上该去骨湮阁那头了,服侍二主也不容易啊。不过他也挺好奇的,柳府到底出了什么事,守备的那么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