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跟踪,这更像是一次秋游。但很快赵烺的心情就没办法那么轻松,因为他们已经走进了林子里,很茂密的林子。
连日来的噩梦,让赵烺对密林已经产生了本能的厌恶。
而从实际情况上讲,在视野受限的密林之中,他必须缩短跟踪的距离,这会让他更容易被发现。
但他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慢慢拉近了与前面这人之间的距离。
地上的枯枝,头上的树枝,他必须注意所有可能发出声音的东西。这让赵烺必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好在这份压力并没有持续太久,那个男人终于停了下来。这是一个藏在林间的营地。背靠一个山洞向外延伸,打眼一看住上十几二十个人都没有问题。
那男人丢下了包袱也摘下了帽子,露出了一个大光头。很快简易木屋就中走出几个独眼僧人。打开包袱分发里面的东西。看样子这里面都应该日常的补给品。
怪不得一直找不到这些独眼僧,原来都住在山里。日常只有一人出去采购补给,而且还知道化妆,这就很难被抓住尾巴。
一念至此,赵烺陡然感觉背脊一冷。行事如此严密谨慎的一个团体,会不会忽视独自离开的人会被跟踪的这种情况呢?
赵烺立刻探手抓住腰间的硬物,以比刚才更加小心的后退。
“现在才想走,晚了!”
赵烺身后几丈远的树后,走出了两个独眼僧人。仅剩的左眼中,赵烺读出了戏谑和残忍。
两人手中一持朴刀一持齐眉棍,行走间已煞气十足。这可与那巷子里的劫道毛贼不同,是真正的练家子,随手都能要命的那种。
赵烺没得选,只能迎着两人走上去,双手抱拳说道:“两位大师为这是何意?我只是一个迷路之人,不知可否指点下山的路径。”
持刀独眼僧人冷冷一笑:“赵家二少爷,今儿你是下不了山了。”
一句话就被对方点破了身份,赵烺只得收起那套架势:“大师竟然认得我。”
另一个僧人同样冷笑着说道:“京城赵家二公子,新报记者,冲县警察署署长的好友,不知我可否说错。”
赵烺说道:“没错,就是我。所以可否请大师放我一条生路呢。我赵家也算有钱有势,愿意拿个几百大洋出来为我佛重铸金身。”
一僧人说道:“我等虽然喜好黄白之物,但更加惜命。恐怕这钱有名拿没命花。”
另一僧人说道:“多说无意,赵二公子就留在这里吧。一定会帮您找一块风水好的地方”
两个僧人真的不在多言,手持兵器分两路冲向赵烺。这种情况打是肯定打不过的,所以赵烺毫不犹豫的拔出腰间那器物
熟练的上膛,开保险,扣扳机!
啪啪···啪啪啪···
赵烺手中是一支勃朗宁M1910手枪,9mm口径,*容量六发。也就是说,他现在只剩一颗子弹了。
这支枪就是二叔赵溶临走前留给赵烺的防身利器。在美利坚留学期间,赵烺可是在射击上沉迷过一阵子的。
这几枪无论时机还是准头,都在水准之上。唯一的小瑕疵,就是一不小心连开了五枪。他可没有带多余的子弹。
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枪声在林间回荡,营地中一众独眼僧人立刻朝这个方向飞奔而来。
赵烺只回头看了一眼,却着实吓了一跳。这些独眼僧人在林间如猿猴般上下翻飞,速度何止快过自己几倍。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吧!
赵烺立马甩掉自己的背包,咬紧后槽牙拼了命的狂奔。今儿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自己这幅身板能跑多快了。
赵烺这是彻底玩命的跑起来,完全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林子里。如果说那些独眼僧像猿猴,那此时的赵烺就像一头受惊的野猪。
除了粗壮的树干,他什么都不躲不避。只片刻功夫,身上就被多出了十几道伤口。
赵烺此时的反应,也着实出乎这一众独眼僧意料之外。
被跟踪的那名独眼僧其实早就发现了赵烺的。并以独门手法通知了营地。之所以一切照旧,只是为了引赵烺进入密林中好方便下手。但两个意外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其一,是赵烺身上竟然带着枪,而且还能在三丈内打死两个人。其二,便是这赵烺竟然如此能跑。
追赶的独眼僧中有一人突然停下,伸手入怀掏出一对小钹。吐气开声,运气扎马,一片潮红随即涌上头脸,就如同刚出蒸笼的蟹壳。
僧人双臂用力一拍,双钹相撞,所发出的声音却不甚响亮,甚至有些低沉。
而这诡异的钹声却在瞬间跨过密林,钻入赵烺耳中,变作一道九天雷鸣。
赵烺只觉脑中轰鸣不断,独目中一片金光闪烁,整个儿则完全失控的摔飞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