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雪清道,劈砍柴火,生火做饭。
一道道炊烟继而升起,整个寨子里飘荡着一阵阵诱人的饭香。
赵烺是被饭香勾醒的。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钟了。
真香!
咕咕!
赵烺口中赞叹,肚皮也配合的发出了一声声的叫喊声。
心中苦笑,赵烺洗漱一番后正待出门,一道轻巧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
“谁?”
赵烺问道。
“恩公是我,我哥让我喊你下去吃饭,顺便为汉人朋友们送行!”
“是扑尔敏妹妹啊!”
赵烺将门打开,轻笑着打着招呼。
扑尔敏一时间脸色莫名红了一下,她深吸了口气瞪着赵烺,恼怒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轻浮,谁是你妹妹了?”
“哦,叫的太亲近了!”
赵烺轻笑着改口道:“那我要不喊你小姑娘?”
“你!”
扑尔敏一时气急,将赵烺一把拉了出来,道:“赶紧下去吃饭,别站在门口这碍事!”
“那你呢?”赵烺问道。
“我要进来拿点东西!”
扑尔敏如此一说,赵烺顿时没了话语,装作没看到她恼怒的脸色,闪过身子就此下了二楼。
来到一楼门口,扑尔哈已经在那里等候着。
赵烺与他打过招呼,便被带着来到了前面广场。
广场上支着一个大铁锅,滚滚热气蒸腾而出,诱人的香气就此而来。
铁锅边上搁着好几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竹制的蒸笼,一笼笼雪白喷香的馒头包子正被端出来。
铁锅前已经排了一条长队,人们正有序地去拿食物。
扑尔哈指着排队的人群,道:“昨日暴乱,许多人家的房屋都被毁坏无法使用了。我就着人在这支上大铁锅炖上肉汤蒸上包子供人们充饥。
这本是权宜之计,没想到这大锅里熬出来的肉汤别样鲜美,香味四溢,竟然一大早的就把人们都从被窝里给勾了出来。”
“哈哈,少族长果然有急智!”
扑鼻的香味诱惑之下,赵烺也没有客气,排队领完吃食后,坐在边上的桌子上。低头一看,嗬!油花均匀,肥瘦合宜,轻轻吹一下,青蒜苗和香草的气息混着肉香,令人食指大动,赵烺啜饮一口,唇齿留香,就着包子大口大口美美吃了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早餐结束。
一队队汉人于广场上集结,他们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苗疆特产,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喜悦无比的笑意。
由此来看,他们肯定是得到了不少的赔偿。
此行虽然凶险,但得到的补偿倒也极为丰厚。
赵烺见此也就放心了下来。
场上汉人集结完毕清,点人数无误后,扑尔哈便站在高台上代表清风寨先是向他们再次道歉,而后便开始安排族人送他们出疆。
一众人忙的不亦乐乎,赵烺却还蹲在铁锅边上大口喝汤,三两口一个包子玩命似的在吃。
如此吃相可真是大跌众人眼睛。
苗人在扑尔哈的厉色之下想笑不敢笑,汉人们都是想笑不能笑。
命都是人家救的,如今要是再笑话别人的吃相惹恼于人,这不是嫌自己命长吗?
汉人们在扑尔哈的安排下被一队队苗人护送着出了清风寨,最后只剩下一队汉人还在广场。
扑尔哈本要将他们也送出去,不过一个当头的老者跟他说了几句,他神色迟疑下还是将那老者带了过来。
一个小时了,赵烺还在吃饭。
没办法,天冷肉香,越觉得自己吃不饱,吃不饱啊!
身边响起了几道脚步声,赵烺抽空看了一眼,艰难地将自己嘴里的肉食咽了下去,后道:“少族长,有事?”
“恩公,这位老伯说与你相识,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哦?”
赵烺将头抬起,扑尔哈身后老者也适时走了出来。
赵烺仔细一看,却见那人正是此前一起被关押高台之时,自己身前不远处的那个老者。
当时赵烺与人在高台之上与一被囚汉人起了争执,也多亏这位老者说话才将事件平息。
不止如此,老者还将自己知道的关于清风寨的事情悉数告诉于他,方才让赵烺对于之后的行动有了准确的判断。
赵烺赶紧站起身子笑道:“老伯,我们又见面了!”
“哈哈,义士真是好记性!”
老伯见的赵烺还记得他,此时也是颇为高兴。
他自口袋中取出了一张黑色卡片递向赵烺,道:“此行要不是义士相救,我们这些人肯定要全部冤死在这里!
我是上海法租界哈同大人的府上管家吴青,这是我的名片,义士以后如果去了上海可一定要去找我,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赵烺礼貌收下,却不知道这张名片竟然在日后成了一枚关键的棋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