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是!”
……
流寇抢来的船,都是那种小渔船,本身抗风浪的能力奇差。
还好,今天是个大晴天,虽不是顺风,但风力却极小。
等民夫抵达团风、煤炭和野鸭等三洲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前军都督白文选看到江岸严阵以待的明军,立马吩咐手下用刀剑驱赶民夫趟水上岸。
不是他不想继续用船,实在是这里到处是沙洲,水深才勉强及腰。
民夫被刀剑所逼,不得不弃船下水。
自然有倒霉的,失足踩进了暗潭淹死;好在,他们大多数是湖广人,不少深谙水性,倒也战战兢兢在往前趟。
岸上的崔文荣见此,皱起眉头,对着王国梓道:
“仪宾,这些看来都不是流寇的精兵。
你看,他们手中拿的都是农具,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而且,还有流寇在身后督战。
我们该怎么办?”
王国梓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那就看这些民夫怎么选。
大家同为湖广人,每个人都是兄弟;我王国梓也不愿意伤害自己的兄弟!
但如果他们甘愿被流寇裹挟、驱使,过惯了烧杀抢掠的舒服日子,那就不是我的兄弟!
文荣,你派人去喊话:
只要放下手中的武器,向官军投降,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崔文荣抱拳道:
“是!”
……
很可惜,虽然岸上官兵齐声喊“湖广人不打湖广人”,但却没唤起这些民夫的乡梓情,反而让他们认为官军软弱可欺。
他们竟然不用身后督战的流寇驱使,就举起锄头、菜刀,嗷嗷叫着要上岸劫掠!
“官军们都是软骨头。
弟兄们冲啊,进了城就有银子和女人了!”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得赚!”
“……”
王国梓听到他们已经将灵魂卖给了魔鬼,也就不介意给他们来一次彻底的洗礼。
“大家听好了,震天雷准备,发射!”
这次,回回炮被放置的离岸边更近了些。
一时间,又是一个接着一个的陶罐被抛向了流寇。
江面上时不时传来“轰”“轰”的爆炸声。
刚刚还嗷嗷叫的民夫们,被炸得死的死、伤的伤。
没受到爆炸气浪波及的,看到同伴们的惨状,也是抱头鼠窜,再没了刚刚的嚣张!
白文选近距离见到这种能爆炸的武器,也是一阵胆寒:
如果不是这些炮灰吸引了火力,那老营士卒的伤亡,可就难以预料了。
不过,他们这一路进攻受阻,团风、煤炭二洲的情形,可就好多了:
那边的民夫已经成功冲上岸,跟官军交上了手。
虽说明军都是老兵,不是这些民夫能比的。
但蚁多咬死象!
那边的明军,已经显出颓势!
崔文荣自然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了团风那里的窘境,开口道:
“仪宾,江岸怕是守不住了,流寇已经大举上岸!
此地不宜久留,您还是先撤回城吧!
末将已经在洪山那边构筑了防线,应该还能拖延住他们一些时间!”
王国梓面无表情的听着。
他没想到,流寇竟然会兵分三路。
有时候,战争就是这么的不公平。
流寇势大,他们就只能被动防守。
可再好的防守,只要出现了哪怕一丁点的疏漏,就可能满盘皆输!
“文荣,流寇的主力,是不是已经上了鸭蛋洲了?”
“没错!
末将已经看到了他们的骑兵!”
王国梓面无表情的道:
“那好,是时候换我们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