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修士没有直接鲁莽的闯入王元住处,而是在安城外神识慢慢的进入城中,落在王元所在的院落上方。
以王元的境界,当然察觉上空那一股神识,虽然极力的掩饰,可也逃不开他的法眼,奈何现在修为全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股神识来回探查他。
半晌,中年修士把神识收回,在他的神识下,王元全身没有任何修为气息,如同一介凡人,但这更令他产生一丝谨慎。
“此人修为定是高于我,我该怎么办。”中年修士不知所措,可若是直接离去,那么徒弟的死不报,会留下心魔、道魇。若直接前去,一语不和之下大动干戈,他必败无疑,还有丢掉性命的可能。
“罢了,这一遭我且走一走,徒儿你的仇为师若无能为力,你莫要怪罪师傅。”中年人微微一叹。
随即,中年人缓慢的来到王元所在的院落,但见门也没关,他更加的确信了自己内心所想,整理一番衣衫,凝神走了进去。
院子中崩溃的石桌还在,而王元则坐在树下,眼睛紧闭,如同一尊佛像万年不动。
在中年人眼中,王元令人捉摸不透,一股风范缓缓散开,就像是一名圣者,儒雅随和。
“道友,在下前来是为了……”中年人壮着胆子,对王元说道。
可王元一语不发,眼睛也不睁,完全没有把中年人放在眼中似的。中年人错愕,微微苦笑,又抱拳说道:“道友,在下前来是为了我那不长脑子的徒弟。”
这时,王元渐渐的睁开眼,眼中一片淡然,开口说道:“你的徒弟,是我杀的。莫非你这个做师傅的想要为他报仇?”
中年人被王元一语说中,略显尴尬,连忙解释,“道友,实不相瞒,在刚刚得知徒弟身亡,我确实想要为他报仇,但当我见到道友时,就完全不敢有这想法。我那徒弟不知道友身份,打扰了道友潜修,死也就死了。”
王元奇异地看了看中年人,暗想他倒是一名拿得起放的下的人物,若是资质与门派资源再高、再多一些,也许其修为也不会仅仅是结丹期。
“罢了,我也不追究你的责任,但你的徒弟杀了两个人,此事我不能不管。”王元冷哼一声。
“这……”中年人顿时语塞,他还并不知道徒弟把血浮屠左右杀死一事,被王远说起,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不过,王元却早就想到了这些,盯着中年人,低声说道:“你徒弟做的错事就由你来承担,成为我扈从十年,此事就此作罢。”
中年一怔,重复道:“扈从!?”
“怎么,你有何怨言?”王元脸色一紧,冷声问道,常年积累下的气势与道念轰轰的轰击向中年人。
霎时,中年修士的脸色苍白无血,仿佛经历一场盘肠大战,气息极不平稳,内外紊乱,境界都有些松动了。
“前辈!”中年人喘出一口气,当即就向王元拜道,并且称呼也变为了尊称,“十年转瞬即逝,晚辈为前辈做那门童之事又有何怨言!”
听着中年人的话,王元微微点头,随即又闭上了眼。
自从收了中年修士做扈从之后,时间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七年。七年中,王元时常走出院子,但王元的名声在安城暗中流传,更多的是惧怕血浮屠后面的帮派。
安城城主经常为王元送来金银之物,更有一些姿色上佳的少女仆从,不过金银之物王元收下了,但少女仆从却被王元拒绝。
在王元看来,金银之物是凡人中最为基础之物,即使是佛修都要为了饱腹而化缘求生,更何况他并不是一名真正的佛修。而少女仆从,收下那就是犯了佛门大忌,是要在头顶印下香疤的!
这是一年冬天,外面吹着凛冽的寒风,一团团、一簇簇小雪花从空飘落,就像是棉球在空中翻滚一般,晶莹的雪花又像是飞舞的玉蝴蝶,这一幕场景仿佛印刻在王元眼中。
王元拎着一个小葫芦,里面装着果子酒,坐在大门的门槛上。微微抿了一口酒水,王元嘀咕道:“这酒日后不能喝了,若是上了瘾可不好。”
在体悟红尘时,王元放下了心中一切,即使不喜酒水也被他以强硬的态度逼迫自己喝下去,倒是在这十多年中形成了习惯。
蓦然伸出手,雪花俏皮的落在手心,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纯洁,如同青涩的少女的脸颊。片刻之后,雪花融化,清凉的手心惹人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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